受伤呢,你在拒绝爱的同时,你也在受伤,你看似强大,事业成功,但你内心却有脆弱的一面,你在你父母那边没有得到爱,你又伤害了你的女儿,这是一种死循环,或许你把爱倾注在你的女儿身上,你会感受到另一种意义的父爱。”
……
谢延舟睁开了眼,他觉得很累,睡了跟没睡一样,现在这个诊疗室也不能给他提供良好的睡眠环境。
他睫毛轻颤,手心潮湿,清清楚楚地记得梦中的画面。
这不过是他这几年日日夜夜的噩梦。
他遇见过沈一喃,沈一喃知道他去看心理医生,嘲笑:“哟,噩梦频繁吗,心理出毛病了?这样也只能说明你还有点良知,但你只是做噩梦,但柚柚是真真切切地经历了那些痛楚,你所受的一切痛苦,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乔那时候正陪着他,还护着他:“你说话太难听了,我们眼周也很痛苦的,只能说他们俩都有错,不适合在一起,眼周也没杀人放火,给钱出力了,也还可以啦……”反正他兄弟,只有他能骂。
沈一喃:“一丘之貉。”
乔:“闻律师也不差啊,这可不是什么男人女人性别的问题,眼周当初都追去国外了,是想好好挽回的,闻律师没给他机会啊。”
“他那是想挽回么?”沈一喃嘲讽,“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想挽回,别人就得等着他施舍一样?你又以为你是谁?”
她眼神高高在上,如同蔑视蝼蚁。
乔只恨自己的口才和语言不够好,最后换成了他的母语:“不管我是谁,你该问问闻律师把她自己当作谁,据我所知,温总才是她的仇人吧,她都能选择和温总合作,她才不信任眼周,先跟闻阳合作,后面又跟温元厚合作。”
沈一喃轻笑,也换了语言:“谢延舟有什么值得柚柚信任的?他在柚柚眼里,连温元厚都不如的话,他反思一下自己吧。”
这一句话扎中了谢延舟内心深处。
他知道或许是温元厚逼迫了闻柚白,但她却根本没想过联系他,让他帮忙,甚至直接销声匿迹,她以前就知道来求他帮她。
沈一喃:“温元厚是柚柚的噩梦,他谢延舟又何尝不是?”
“喃喃,好了。”她哥沈一远走了过来,这才让沈一喃不再痛骂。
沈一远骂她:“自己受了委屈,什么都不敢说,帮别人倒是跟打战一样,怎么,你要把谢延舟吃了?”
她的头靠在哥哥的手臂上:“不想吃,他看起来很难吃。”
乔:“……”她没精神病吗?这个跋扈的千金大小姐。
*
谢延舟让人送走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其实闻小姐给你在潜意识里留下的痕迹,远远地超过了你的父母,你已经很久没梦到小时候的你和父母了。”
他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他抿唇,轮廓锋利,想起什么,先脱下了手腕上的小皮筋,他今天戴的是闻柚白给他黑色欧根纱发圈。
早几年恋爱,就流行男生在手上戴女朋友的小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