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他不喜欢这张照片。
他垂着眼皮,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他可能也有点晕船了,太阳穴莫名疼痛。
小孩长得真快,他竟然觉得小惊蛰的面孔陌生,甚至有些想不起三年前她的长相,只能模模糊糊地想起,她会抱着他的腿撒娇,奶声奶气地喊他:“谢叔叔。”
再想起这样的画面,却觉得喉咙有几分艰涩,微微一梗,有些不敢看她的面容。
闻柚白说:“这就是温先生。”
他如果是养子,也不可能跟温元厚长相相似的。
“如果他是温家养子,你想做什么呢?”谢延舟继续道,“他只是个养子,温家的东西怎么都跟他没有关系。”
“温先生也不需要。”闻柚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他对温先生的嘲讽,“他也没拜托我帮他查身世,我只是想帮他做点事。”
谢延舟微微愠怒:“你想帮他做事?你们才认识多久,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回国是为了赚钱,还是主要是想为他查清身世?”
“你想听到什么回答?”闻柚白看着他。
他喉结滚动,冷嗤:“你现在学会了把问题抛回来。”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闻柚白还是晕得难受,便坐了下来。
他凝眸,干脆直接让人叫了医生,等待医生的间隙,他关上了窗户,强行让她靠在他身上,嗓音懒懒:“我被你泼了冷水,都不头疼,娇气,太阳穴疼么?”
他说着,手指摸到了她的太阳穴处,试探着按摩起来,越按闻柚白越难受,她还在他身上闻到了香水味,雪上加霜。
她想也不想,推开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垃圾桶,扶着垃圾桶干呕了好一会,只道:“你别靠近我,恶心。”
谢延舟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门外的年轻医生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笑了,他是谢家的远房亲戚,平时也在庄园里,刚刚在路上遇到人说谢总那边有女人晕船,便主动过来了。
他推开门,调侃:“哥,人家觉得你恶心你还是别靠近了吧?”
闻柚白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人挑眉:“不会是孕吐吧?前三个月是会吐得比较厉害些。”
谢延舟警告他:“再胡说滚出去。”
“哥,看你这生气的样子,不会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吧?”
闻柚白懒得陪他们玩这种烂梗,她只问:“什么时候靠岸?”
“我让人现在靠岸,你先回房休息。”
闻柚白当然不可能是怀孕,单纯的晕船导致的不舒服,但谢延舟却还是想到,她在这三年多里,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那个温先生年纪挺大的,她不会喜欢长辈的。
虽然她跟他之间有莫名相和的气场。
闻柚白回到房间,躺下休息前听到谢延舟淡声问:“温先生跟你年龄差……”
她还能不明白么,轻笑道:“跟你无关,我没有父爱,喜欢像父亲一样的男人,不正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