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张郁青听得出来,说他职业特别时,这姑娘并没有说他名字特别时那么走心。
秦晗认知里的纹身师,也不是张郁青这样的。
她悄悄去看张郁青的手臂,干干净净一点花纹都没有。
脖子上也是干净的冷白肌肤,只有喉结是凸出。
“看什么呢。”
秦晗一惊,匆忙从他的喉结上收回视线:“看你没有纹身。”
“有。”
“没有呀。”
秦晗又看了张郁青两眼,“我没看见。”
张郁青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秦晗这才反应过来。
但是看不见的地方……
秦晗的眼睛往张郁青那件黑色短袖上扫了一圈,又去看他的牛仔裤,随后就听见一个含笑的声音:“往哪看呢。”
“我没看!”秦晗矢口否认。
纹身店面积就这么大,楼下关着门的纹身室里还趴着个纹花臂纹到一半、正在休息的客人。
剩下的空间就是大厅了。
他是觉得小姑娘脸皮都这么薄了,可能不会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换鞋子,张郁青没多想,把人往楼上的卧室带。
都走到卧室门口了,他才觉得不对。
带着一个小姑娘去自己卧室……
好像更不合适?
秦晗不明所以,跟着张郁青上楼时,只顾着留意自己的鞋子。
楼梯上是铺着黑色绒布的,她生怕自己占满泥水的鞋把人家店里的地面踩脏,每一步都是扶着楼梯扶手悬着走的,近乎于单腿蹦。
感觉到张郁青停下,她也停下,探头往前看。
张郁青左侧是一扇褐色的房门,他的手正悬在门把手前。
随后,他略略停顿,然后像是笑了一声,整个人忽然换了个方向,推开右侧的门,扬扬下颌:“还是这边吧。”
被推开的是杂物间,看着没有外面的店里整齐,没有窗子,光线也暗一些。
秦晗站在门口,正想着道谢,余光捕捉到室内的陈设,忽然愣住了。
杂物间里面有一张床。
床看着挺简陋的,木制的床板,连床垫都没有,也没有枕头。
但这床又很复杂,上面支着铁框架,吊着像手铐一样的白色毛圈,还有弹簧样式的东西和黑色的皮绳。
好像能把人吊在床上。
或者,能把人绑在床上。
这张床的存在,让杂物间的昏暗变成了危险的暧昧。
秦晗的目光落在那些不知名的金属部件上,渐渐变得茫然。
她脑子里闪过一堆不怎么好的词汇,还挺大尺度的,甚至想到了囚.禁。
张郁青正准备去找双拖鞋给秦晗,扭头看见她的表情,不由地挑了挑眉梢。
这小姑娘心里想什么脸上写得一清二楚,张郁青看了眼杂物间里的东西,轻轻“啧”了一声。
正对着门的墙边是一沓废弃的纹身设计稿,最上面的一张满背的纹身设计,偏巧,看着不太像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是挺野的那种狮子咆哮图,最像混子的那种风格。
关键这图还是张郁青应顾客要求打印出来的效果图,裸背加纹身。
再看看那张普拉提床,张郁青笑了。
他往秦晗的方向瞥了一眼。
小姑娘脸已经红了,捏着仙人掌花盆的手也变得用力,能看出来她在不安。
张郁青没提醒秦晗这是普拉提床。
也没给她科普,普拉提和瑜伽差不多。
他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逗她:“怎么,觉得我又不是好人了?”
秦晗僵硬地转过身,都不用回答,眼睛里多了些警惕。
张郁青慢悠悠抬起手,食指一勾,勾下口罩。
他指着自己的脸,调侃着:“小姑娘,坏人不长这么帅。”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点推开门的动静,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青哥?我休息好啦,先回去了啊?”
“嗯。”
是楼下纹身室里纹花臂的女人,估计是要回去了。
张郁青直起身子,准备往楼下走。
怎么说也是顾客,得稍微送送人家。
临走前,他指了指杂物间:“这个,叫普拉提床,正经运动健身器材。”
又指了指自己,“我,正经人,懂了?”
楼下的女人又说话了,扬着调子喊:“哎,钱得先结一下吧,之前咱们说好……是多少钱一个小时来着?”
“不过青哥技术是硬,做得一点也不疼,我还睡了一会儿,真的舒服。”
女人像是在边抻懒腰边径自嘀咕,嘀咕完又提高声音,“明天下午继续做吗?”
张郁青直觉某个小姑娘思维又要跑偏,他抬眼,果然看见秦晗猛地看向自己,眼里写着五个大字——你,不,是,好,人。
张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