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这么善良,哪怕手里沾染鲜血,也请一定是救人的鲜血。”
许轻言怔住,没料到他会跟她说这些话,在她印象中,这不是他会说的话。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看待生命的?”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问这个问题,在他眼里,月初的命又是什么?
梁见空仿佛被她的话定住,久久没有回应。
她一言不发,就等着他,他终于转过身看她,她以为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可他的表情无懈可击。
“无可奉告。”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那四个字里,藏着说不出的压抑。
说完这四个字,他越过许轻言,朝车的方向走去:“我送你回家。”
车上,梁见空提醒道:“我希望你以后还是低调一点,跟社里的人也保持点距离。虽然我给予你权力,但你毕竟是我的医生,礼尚往来,你是不是应该把注意力也多放点在我身上。”
许轻言不作声,她这不是全部身心都在他身上么,想方设法从他身边下手查信息。
梁见空回头去看,这个女人一晚上没笑过,一副欠她多还她少的样子,不过,这才是许轻言,要是她突然笑脸相迎,温柔体贴,那才叫活见鬼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了会,许轻言想起饭局上他的话,想再争辩一下:“下周我真的不能跟你去X城,我有我的工作,何况你这次去……”
梁见空修长的手指在后座皮椅上敲了敲,淡淡道:“你是觉得我很好说话吗?”
刚说完注意力多放点在他身上,转眼就跟他不当回事。
许轻言沉默,除了最初两次,后来梁见空跟她相处基本上算得上和颜悦色,而她因为心底抱着一丝对他的怀疑和怨恨,所以对他并不客气。但这并不意味着梁见空好说话,许轻言心底是明白的,可她以为梁见空只是为了对付程然,才把她拿捏在手里,实际上是不会让她近身治疗。
这种事太过私密,唯有亲信才可为之,所以她想不通梁见空要带着她的理由,难道是防着她跟其他人打探消息?
梁见空见许轻言淡漠的神情终于有点变化,这才慢慢道:“怎么请假我不管,明天下午出发,阿豹会来接你。”
“我知道了。”
她的口气还是很不情愿,可梁见空却不知为何嘴角上扬。
许轻言下车后,Mark忍不住嘀咕道:“要她何用,一点事都要推三阻四,完全没有工作责任心。”
“这样才好。”梁见空笑道,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槐树,“你不觉得她这种个性很好吗?”
阿豹愕然,要说这个性好,他还真有点违背良心,许医生看起来淡如水,可骨子里犟得很,脑子还聪明,压根不能在她面前说谎,分分钟打你脸,关键是不怕事,胆子不小,难道二爷是喜欢这挂的?
另一边,许轻言回到家先洗了把脸,镜子里那张素净的脸庞挂着水滴,从眼角到唇角都透着淡漠。梁见空以为她百般不愿意,实际上,她只有让他越觉得她不上心,越是勉强,才能降低他的疑心。
可按今天的情况看,医院的工作迟早是要辞的,她自认为精力有限,绝无可能在梁见空这里周旋,还能游刃有余地干好医院的活。但现在也不能一下子辞职,不然院里领导不说,父母肯定不会置若罔闻,曹劲也会有所察觉。
先请假吧,一步步来。
许轻言是个非常认真的人,既然答应了要跟梁见空同往,自然不会随随便便打个包裹就走,她给阿豹列了清单,上面都是备用的药品,她可不想万一出了事,像上次在尼泊尔,没个止血钳就要上阵。
反正她不管阿豹怎么样,他们有本事,肯定弄得到这些东西,她只管带着脑子去就是了。
许轻言的行李也没多少东西,阿豹来接她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三小姐出个门每个3只行李箱是绝不会罢休的。许轻言只有一只行李箱,背了个双肩包,依旧是白毛衣,米灰色长大衣,同色系羊绒围巾,浅蓝色牛仔,再配一双白球鞋,如同冬日早晨的天空,冷冽又干净。
一上车阿豹就说:“你要求的东西都备好了。”
许轻言也直问:“这次危险吗?你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看你怎么评判危险了。”
许轻言想了想,说:“尼泊尔那次如果是10分的危险,这次是几分?”
阿豹沉吟片刻,说:“6分吧,不必太担心,我们都安排好了。”
“这次去是什么任务?”
阿豹不由看了她一眼,许轻言补充道:“你们不放心我,不愿意跟我透露也没关系,但别临到关头找我救人,但就我什么都不清楚,最后大家怎么死都不知道。”
阿豹突然发现这个许轻言接触越久,越发现她说话厉害,以前觉得她沉默寡言,现在觉得她还是别开口的好。
“这个一会还是看二爷怎么说吧,我不好多说。”
她办好登机手续的时候,来到候机室,梁见空已经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等她。
许轻言隔着他两排坐下,可他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回过头冲她打招呼:“过来坐。”
许轻言只得挪步到他边上,隔着两个位置坐下。正巧,手机振动,她随意点开看了下,却是眉头一跳。
程然发来微信: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