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懒,他并不爱多写字,所以每次作文都被扣得惨不忍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回不来了,不必在意,反正是我没有说再见。”
“我没有联系过你,你也没有联系过我,但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成为梦想中的钢琴家。”
“我这几年的经历,还是不跟你说了,很糟糕,我能想象你生气的样子,说我胡闹,没出息,我都认,是我没有做好。”
“我只想在这里跟你说说话,这里的世界太孤独,没有人是真实的,只有你是真实的,在我心里。”
“有时候,真想回到过去,你一定不会喜欢我现在的样子,但我还是想知道,那个时候,你我还是少年时,你喜欢过我吗?”
“我还是不要知道答案了,你也不用回答,我不希望给你造成负担,你的这一生都应该是完美无瑕的。”
“但是轻言,说了那么多遍喜欢你,开玩笑的有,认真的也有,但我一直没敢说那三个字,请允许我自私一回,你可以不接受,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写下来就轻松多了。我宁可你看不到这封信,又想你看到这封信,我既希望你记得我,又不愿你记得我。”
“我唯一的担心,是我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我只能拜托我的兄弟,他会安排好一切,给到你这封信的人,是值得你信赖的人,其他人,你一个都不要相信。”
“不要难过,但如果你一点都不难过,我会很难过,所以就难过一下吧,明天,你依然拥有最美好的人生。”
“爱你的月初。”
许轻言发起了高烧,梁见空见夏葵从船舱里出来,低声问道:“怎么样?”
夏葵摇了摇头:“还是39度,烧退不下来,还晕船,吐得一塌糊涂。”
梁见空扶着栏杆,手指在上头敲击了几下:“还要多久才能靠岸?”
“为了避人耳目,绕了点路,马上就能靠岸了。”秦泰立马回道。
梁见空仔细回想了下,这几天也她确实感冒了,偶有咳嗽,他也提醒过两句,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人家许医生还嫌他多事,可怎么也不至于突然发起高烧。
船缓缓地朝岸边靠去,梁见空站在甲板上,望着夜幕里盈盈水光,身体随着波浪上下起伏,心也好像随着起伏不定。夏葵就在他边上,摸出一根烟,想了想,也问了他一句:“抽吗?”
梁见空依然望着岸边,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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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葵收回手,自己吸了口烟,眯起眼,说:“二爷,你不进去看看?”
梁见空敲着栏杆的手指一顿:“我进去看也没用。”
听他这么说,夏葵也有点意外,她以为梁见空挺在意许轻言,这女医生生病了,好歹要关心一下。
“我刚才进去,听她好像在唤沈月初。”夏葵瞥了眼梁见空,想看看他的反应。
夜色里,男人的侧脸平静无澜,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又像是没听到。
“这样下去很危险。”夏葵自顾自说下去,“她的心始终是倾向程然的,她可以救你一次,两次,但只要有一次她想做点什么,你就完了。”
梁见空侧过脸,下颚线绷得有点紧:“你觉得她在潜伏?”
夏葵如实道:“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可能性还不低。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除了直觉,证据呢?”
夏葵能感受到黑暗里有两道锐利的视线钉在自己脸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二爷,沈月初和程然是什么关系,你比我清楚,她和沈月初,不说沈月初吧,她对沈月初的感情非同寻常,程然跟沈月初这么像,她会不会对程然有其他感情,这谁都说不准,再说要是她知道你是杀了沈月初的人……”
“她知道。”
“……”夏葵一脸震惊,“她怎么知道的?”
“我说的。”
“……”夏葵已经惊呆了。
“你以为我不说,程然就不会告诉他?”梁见空好笑地看着夏葵。
“那把她送回去啊,给程然啊,他弟兄的女人,不应该他照顾吗?”
“你觉得沈月初是程然的弟兄?”
夏葵一愣:“难道不是吗?沈月初可是为了他死的。”
梁见空轻笑一声:“如果,是程然故意安排他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