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端起黑陶瓷碗,用竹筷扒了一大口饭,道:“我练完拳闲着也是闲着,就在杜家药铺帮忙打零工,给家里挣点零花钱。杜掌柜对我可好了,还教我读书念字呐。”
陈四爷开心地喝了口梨花酒,道:“还算你小子孝顺,我说你这是准备在我家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这天气早暖和了,你还不离开?”
孟林三口两口把米饭吃完,又用竹筷夹了一块草鱼放进嘴里,闭上眼睛满意地道:“以前确实算是白吃白喝,但是从今天开始就不算了。我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我到是想回家,往哪回啊?你老总不能把我往大街上撵吧?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江边水草多,我把家里的几头猪赶过去放一放。”新
“滚吧!”陈四爷不再跟孟林打嘴仗,坐到饭桌前,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梨花酒,低头嘿嘿笑了几声,却被门外的东风吹得眯了眼,一颗泪珠不小心掉落到酒碗里,“嗒”地一声把酒水砸出一圈涟漪。
玉带江边水草茂盛,孟林赶着三头猪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让群猪自由觅食,自己则躺在山坡草地上,在脑海里轻轻背诵杜掌柜教的汤头歌。
此时江边远处正有一个老道,不知何故向孟林这边飞奔而来。
只见那老道头发灰白,胡须长五寸有余,头插梨黄发簪,身穿灰布道袍,手捏银丝拂尘,奔跑起来足不沾地,大袖飘飘如踏风而行,浑然一派仙家风范。
“咦,这不是在药铺门前听我背汤头歌的老道长嘛?他怎么跑的这么快,像在草地上飞一样,看来传闻是真的,这是真正的仙家高人。得赶紧把他拦下,问问四爷爷的伤病。谢天谢地,四爷爷有救了!”孟林看见老道,欣喜若狂地胡思乱想。
“道长,请留步!”孟林迎向灰袍老道,脸上笑成一朵花。
灰袍老道远远听见这句话,胡子一翘,心中大惊,不禁说道:“我去你……呃……天尊勿怪,无量天尊。”话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不知孟林听没听见灰袍老道脱口而出的问候,看见老道长转身欲走,就连忙喊道:“道长,我是镇上杜家药铺门口背汤头歌的小伙计,你听我背汤头歌听了一大盏茶的时间,我记得你,我有事请教!”
灰袍老道喃喃道:“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因果结下不易解啊,还是速速了结,不沾为妙。”
孟林见灰袍老道停下脚步,躬身抱拳,道:“道长,我有事请教。”
灰袍老道面无表情,“说吧,什么事?”
“道长,我见你在草地飞奔,足不沾地,肯定是大家传说的仙家高人……”
“到底什么事,你赶快说,我还有事要忙。”
“好好,我叫孟林,去年冬天从玉带江上乘乌篷船漂到乌镇,不知何故现在失忆了,记不起到乌镇之前的事情。还有,我四爷爷,就是陈四爷,在玉带江边无意撞见一群黑衣人从江底拖拉东西,被一个黑衣人打了一掌,当时昏了过去,现在身上没有伤痕但是衰老的非常快。请道长救四爷爷和我。”孟林觉得这位仙家高人性格直爽,不喜啰嗦言语,因此飞速表述一番。
灰袍老道看了看孟林,眼睛悄悄狡黠地眨了眨,笑眯眯道:“小伙子,我认出你了。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道士,略懂得一点轻功皮毛。你四爷爷的事我听说了,应是中了魔道吞噬精元的术法,我非真正仙家高人,你需要找修仙之人用先天元气洗刷他的经脉,清除魔道术法印迹即可医治。至于你的记忆,应是被什么禁法封禁脑海,我现在无法帮你破除封禁。”说完这番话后,拔腿就走。
眼见孟林垂头丧气,灰袍老道停下脚步,想了片刻,道:“不要丧气,也不是毫无希望。若你有机缘进入修仙门派,一切皆有可能。另外,你脑海中的封禁有机缘了可以找高人看看,不过既然被封印,定有隐情,千万记得不要随便问人,以免问到仇家,被无辜灭口。”
听到老道长如此说,孟林也只有无可奈何,散了放牧猪仔的兴致,收拾心情准备从江边回家。
只见江边水草丛生潦倒,玉带江面水波不兴,似乎少了往常的嘈杂声,江水听起来异常地安静。
夕阳西下,孟林低着头赶猪,一人三猪默默无言,背后只留下四道长长的影子。
回到家中,孟林郁闷了一阵,把遇见灰袍老道的事情告诉四爷爷,未曾想四爷爷比他还要豁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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