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见蒋青恼了,却是笑了,道,“都说了,这心事是施主落下的,我自然是要跟着你扫了,何时扫完了,也便走了。”
“我哪里有落下心事?”蒋青急。
“你看你这眉宇间。”那人缓缓抬头看了看蒋青,笑道,“满是烦恼。”
蒋青盯着那老和尚呆住,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这不是蒋云么?
可是还没回过神来,就听那老和尚笑了笑,道,“你如此烦恼是为何?身边的人在,要好好珍惜。”
蒋青愣住,就见那老和尚转身便走。
蒋青赶紧要追,却听下方敖晟喊他,“青?”敖晟的声音带着惊慌,蒋青赶紧回答,“在这里!”
敖晟松了口气,跃上房顶一把将蒋青抱住,“我还以为你走了。”
蒋青就感觉敖晟心跳很快,伸手拍他后背,道,“我怎么会走呢,别胡思乱想,我不会走了!”
“当真啊?”敖晟看他,“你说话算话啊,你若是再不见了,我可死去!”
“别胡说!”蒋青瞪了敖晟一眼,再回头,身后已无人。突然间,蒋青不知道怎么了,心头彻底释怀,问敖晟,“问出好日子了没?“
“嗯,下个月的初七是良辰吉日!”敖晟道,“老和尚说我们日子挑的好,这近十年,最好的日子就是那一天了。”
“老和尚收了你多少香火钱?”蒋青笑着问他。
敖晟愣住了,蒋青竟然开始开玩笑了,开玩笑了!
随后,蒋青拉着敖晟回皇宫,一路上有说有笑,还买了一只粉红色的小猪让文达牵着往回走,文达哭笑不得,“夫子啊,这买回去,会不会被嗷呜吃掉啊!”
从这一天开始,蒋青彻底开心了起来。再不勉强,再不失落。上朝的时候,陪着敖晟一起去,处理朝政他就出主意,时不时地还和木凌雀尾一起吃一顿。
在蒋青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大婚前的那天,长胖了十斤。
敖晟这几天养成了一个习惯,伸手捏捏蒋青的胳膊,捏捏他的腰,然后又去捏屁股……被蒋青踹开。敖晟再反击,蒋青就不踹他了,还会主动捏他,敖晟觉得自己最近太幸福了,每天生活在满足之中,多么地美好。
一转眼,大婚的日子到了,这一天,晟青实在是太热闹了。
各地的藩王都带着大量的聘礼来了,虎王还给蒋青送来了一只黑色的小老虎,蒋青将它跟粉色的小猪养在一起,一只叫哈呼,一只叫咕噜。
那一天,敖晟和蒋青换上了红色的喜服,上了晟青的城楼,接受万民的祝福,木凌财大气粗,说是自家人成亲要讨彩头,让人拿出百万两银子来,包了好几十万个红包,见人就给,几乎整个乐都的百姓都拿到了红包。
蒋青原本就是黑云堡的人,司徒更是命人拉来了好几车的东西,说是聘礼,敖晟当做是陪嫁收了。
这一晚,喜宴从皇宫门口一直摆到御花园。起先是黑云堡的好几百桌、修罗堡的好几百桌、再是皇宫官员好几百桌。后来都混到一起了,热闹得连房顶都快掀了。
各地的礼物也都特别,蒋青还收到了两匹小马驹儿,都是白色的,额头正当中有一个红色的火焰一样的图案,一公一母。
“呦,这可是好马啊!”木凌前后打量,道,“都是白月火麒麟,好马中的好马,谁那么阔气啊?送这宝贝来,还是一对儿?”
文达看了看礼单,道,“是漠西的夏氏马场送来的。”
蒋青和敖晟愣了愣,随后都笑了起来,于是,两匹马也养在院子里头了,一匹叫吸溜,一匹叫叽溜。
好不容易一直折腾到了深夜,喝酒闹洞房的人基本都灌趴下了,桌子下面倒了一片,都开始打呼。
文达带着一大帮太监宫女收拾饭桌,挨个拿毯子给他们盖上让他们睡。
敖晟迫不及待地拉着蒋青进洞房,准备圆房!他盼这一天盼得肠子都快缠到一起去了,终于来了。
正在这时候,文达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给了蒋青一个盒子,道,“夫子,有人送来给您的。”
蒋青接过来,问,“谁送的?”
“不知道,刚刚一个男子送来的,我没看清脸。”文达回答,“殷相接的,开心得直蹦,让我赶紧拿来给你。”
蒋青不解,打开盒子一看……就见盒子里头,一朵红色的干花,娇艳异常,他惊得张大了嘴,手一松……
文达赶紧接住了盒子,敖晟也愣住了,这花他可记得,刚想说话,蒋青已经飞奔出去了,赶到了外面,就看到殷寂离和辕冽站在门口。
“人呢?”蒋青冲过去拉住殷寂离,“殷相,是不是他们?”
殷寂离微笑,伸手,指着前方。
蒋青抬眼看过去,就看到前方两个人,手拉着手缓缓远走,一个是一身白衣,一个是一身黑衣。
蒋青往前走了几步,两人却是上了路边的一辆马车。
两人的侧面,蒋青清晰地看见了,是蛮王和蒋云。
蒋青张大了嘴,就见蒋云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蒋青后,微微地笑了笑,对他轻轻摆了摆手,进入了蛮王的车子里头……车子远走。
蒋青说不上话来,敖晟张着嘴半天,“诈尸啊?”
殷寂离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那个盒子,问,“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敖晟和蒋青一起摇头。
“这种花,有一红一白两种颜色。”殷寂离告诉两人,“红色的是彼岸花,白色的是往生花,若是两种花能碰到一起,就能转世重生。”
蒋青彻底呆住,然后眼圈就红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