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轻言慢语地说道:“我也本以为道友你会花更多的时间来筹谋,没想到道友竟是当场就杀了玄清。”
好吧,徐怀水还是不很能心平气和,于是也忍不住用陆修泽的句式反刺了回去。
就像陆修泽已猜出他是要去找晖云真人的麻烦一样,徐怀水也能猜出陆修泽是要去找玄清道人的麻烦。
大家都是找麻烦的,相互讽刺何苦来哉?
陆修泽不气反笑,道:“这么说来,少宫主那时却是故意的了?”
——故意跟玄清道人去讨要陆修泽,也故意破坏了陆修泽的计划。
徐怀水倒是毫不心虚,道:“我这不是为了助道友一臂之力么!玄清老儿处事小心,若非我挑着时机叫他单独去找你,你哪里能这么快就找了他的麻烦?况且道友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我累你提前动手,惊动了晖云真人,但之后难道不是我缠住晖云真人的么?若没有我在,道友你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悠哉?这么说来,我倒是帮了道友两次了,道友可想过要怎么感谢我?”
徐怀水说话向来欠揍,不得理还能蛮缠出道理来,这时候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于是越发蹬鼻子上脸,借题发挥了起来。
陆修泽依然微微笑着,一针见血:“难道不是你自己想要试一试晖云真人真伪?所以故意挑在今天逼我向玄清出手,然后你才有了名正言顺同晖云真人交手的机会?这样说来,少宫主又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徐怀水的脸色僵了僵,然后飞快地掩饰了过去,若非陆修泽一直盯着他瞧,恐怕就要错过了这一瞬间。
徐怀水又摇起了自己手上的扇子,笑道:“道友在说什么?不妨说得明白些。”
徐怀水知道眼前这美人聪明,怕是猜出了些许内幕,不过他想要更明白地知道,眼前的人究竟猜出了多少。
陆修泽从善如流,明白道:“我早听闻晖云真人俗家姓名姓徐,不过倒是方才才发现,现下的这位‘晖云真人’的俗家姓名,恐怕不是姓徐。”
陆修泽一句短短的话如同绕口令似的,里头却包含了两层深意。
不巧的是,徐怀水这两层意思都能听明白。
徐怀水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一闪而逝,最后却是一收手中折扇,摇头笑了起来:“道友真是聪明……世间姓徐之人千千万万,知道晖云真人姓徐的也不在少数,那些人都没想到过这回事,却偏偏被道友你想到了。”
真正的晖云真人姓徐,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但晖云真人同天剑宫宫主徐少商是兄弟,这恐怕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现在的这位“晖云真人”,恐怕也是因为不知道这件事,因此寿宴上的一番交谈,才叫徐怀水瞧出了端倪来。
在寿宴开始前,徐怀水就心存怀疑,却没有当下发作,而是借口走出丹玄宗正殿,向着天剑宫宫主徐少商传讯。
而就在徐怀水等待天剑宫宫主回讯的时候,恰好遇上了男扮女装的陆修泽。徐怀水一见陆修泽,眼珠子便黏在了陆修泽身上,忍不住跟陆修泽多攀谈了两句。恰好这时徐少商回讯到了,然后更恰巧地被陆修泽瞧见。
那时陆修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回头稍稍推想后来的事,陆修泽也能将之前的事情拼凑出八九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