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族学出来,李昙年就一个人坐着牛车去镇上准备准备拜师礼了。
其实,族学里的拜师礼都算不得贵重。
条件好的就多送些,条件不好的就少送一些,但其中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再少也不能少于半袋米粮。
李昙年考虑到大宝刚开蒙,不懂的地方还多,便决定大方些,直接送一袋。
她特意在米铺里看了最好的粳米,正要询问价格,就瞟到了一旁生芽的小半袋麦子。
“这麦子的芽可不浅啊。”她感慨着,又想到了二宝和三丫那日吃芽糖时,眉开眼笑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在手上细看,盘算着要不要买些回去给四小只种芽糖吃。
那米贩见她穿的朴素,原以为,她又是个上门买陈米的穷人,谁知道,人家不但不买陈米,而且还去看了那生芽的麦子!
米饭脸上笑意一僵,干巴巴道:“买陈米就送这麦子,买三斤陈米,送一斤麦子。”
李昙年看了米贩一眼,微微挑眉:“给我装一袋那个粳米吧。”
“啥?”米贩有些回不过神来,片刻,他立马就换了个态度。
“好好好!姑娘,你果然是个识货的,我现在就给你称。”说完,她立马就给她装了一袋子粳米。
粳米的价格要贵上一些,一袋粳米一共花了她一百多文钱。
米贩脸都笑烂,原以为她是个连陈米都买不起的,结果,人家不但买了粳米,一买还买这么多,他是既意外,又高兴。
服务更是殷勤细致的很,眼看着李昙年朝那出了芽的麦子看去,他连忙将那麦子一并装在了李昙年背篓里。
“姑娘,这麦子可得有十来斤呢,我也就看到你人好,才送你,就当留个回头客,往后,你可一定得照顾我营生啊。”
随后,他竟还亲自将李昙年送了出去。
李昙年有些好笑,只道果然在哪个时代都不缺看菜下碟的人,转眼,又绕进了一家书斋里。
她给大宝挑了些文房四宝,这镇上的文房四宝价格还比较公道,没有电视剧里那些动辄就要几百上千两的砚台。
掌柜的给她推了一些镇上时兴的黄麻纸,李昙年看了看那又薄又糙的纸面,终时选择了白宣纸。
笔和砚台也同样,她选的多是质量可以,较为好用的。
随后,她又特意给大宝买了几本字帖还有千字文,方才去镇口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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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村本就不大,转眼的功夫,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李昙年要送陆大宝进族学了。
陆家老宅,杨婆子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哼,她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还要送陆大宝那个拖油瓶去念书?那书是什么人都能念的吗?还以为他是咱家的金疙瘩?”
金疙瘩和银疙瘩是陆二郎的两个儿子陆金和陆银的小名,在陆家,这两个孩子就是小杨氏的骄傲!
别家为了生儿子,求神拜佛的,搞了不少名堂,就她肚子争气,连着两个都是儿子。
特别是金疙瘩!他不过才十岁的光景,就已经是县里的童生了,就连村里唯一的秀才林子言也是十二岁才中的童生!
老陆家望子成龙,早将希望都寄托在了金疙瘩身上。
“娘说的是!”小杨氏翘起嘴角,得意洋洋的斜了陆二郎一眼,陆二郎会意,赶忙去给自家媳妇儿捏肩揉腿。
“我看,大宝那孩子,也不笨。”陆大郎不合时宜的说了句,妻子陈氏干咳了一声,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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