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与道观大门处虽有重重围墙阻隔,但以他的耳力仍是听得清楚。首先是听到那名值守的弟子高声向门外的敲门者问道:“如此深夜,何人在外扰我观中清静?”
“回禀道长,小女子本是欲往苏州探亲,但今日路上有事耽搁,却是赶来的太晚,城门已然落锁。如此深夜,小女子无处落脚。烦请道长能行个方便,收留小女子在观中歇息一夜,待明日定有重谢。”门外敲门之人出声应道,声音清脆悦耳,却竟是个女子。
“啊!”那值守弟子听得门外是个女子,不由得惊呼一声,“原来是位女施主。此事小道不敢作主,要向观主禀明示下,还请姑娘在门外稍候!”
“好的,麻烦道长了。”门外的女子应了一声,忽又接道:“小女子姓张,自岳西而来,家父与你们观主青阳子宁真人乃是旧识,还请道长能向宁真人言明,他定肯收留我一晚的。”
值守的弟子闻言又是不由得惊呼一声,道:“原来姑娘家中还是宁真人的故交,只是你却来得不巧,现下我们这座天宁观已然并入了全真教的门下,宁真人于五日前交接过后,便独自飘然而去,云游天下去了。”
“什么?并入了全真教!”这回却是轮到了门外的女子惊呼出声,听声音显得非常惊讶,似乎是难以置信。顿了片刻后,方才出声道:“那不知宁真人的弟子守静道长可还在观中?”
尹治平闻言,不由微觉奇怪。听这女子言中,对原本的天宁观上下似乎十分熟悉,并不像是她方才所说的只是其父与原本的观主青阳子有旧那么简单。而且她惊讶得似乎过大了一些,对于天宁观的情况也显得好像过于关心了一些,不像只是来得晚进不去城而到这里来借宿一晚这么简单。
尹治平现下主持南方传教,四下传教的全真弟子每发展出一家分观,都会送回给他一份详细的报告。报告中包括这家道观的具体情况,有多少人员,原本的观主、监院等各是谁人,还有从开始接触到发展成功的恰谈经过,每一步都有详细记载。这些报告都会列档存起来,如果以后遇到类似情况的道观,就可以从中借鉴成功的经验,以加快进度与增加成功率。
关于天宁观的情况,他自然也早有收到一份报告,所以他在还未到天宁观前,便已对天宁观的情况十分了解。并入天宁观的过程他也很清楚,那却是由天宁观原本的观主青阳子宁封所一手促成的,也是宁封主动接触往苏州传教的全真弟子所恰谈的。只不过在谈妥之后,那青阳子却是主动卸去了原本的观主之职,他自己在交接完毕后便独自离去云游天下去了,倒也显得很是洒脱。
尹治平在到天宁观之前,那位青阳子宁封真人便已离去,所以他并未曾见过。不过听主持天宁观的那位全真弟子言语中描述,这位宁真人乃是个仙风道骨,十分有道的高人。
道观外的女子于如此深夜而来,本就已十分奇怪,这时却还对天宁观的情况十分了解与过于关注,让尹治平隐隐觉得,这座天宁观恐怕并不像他原本所了解的那么简单。而这时门外的那名女子,显然也不止是前来借宿一晚这么简单。
想到此处,他转身离了窗前,走过去打开房门而出,想要亲眼去见见这女子,好弄清楚情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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