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虽然想不出父亲和他的军队会陷入什么样的阴谋之中,但他却预料到了白金军队一定会来攻打墨落城。
理由只有一个,白金军队一定无比坚定地认为,青木大军只要出城,必是有去无回。
所以彼岸很害怕自己的预料成真。
因为当预料成真的时候,父亲和他的军队或许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可能永远都等不到父亲归来。
怕归怕,彼岸的守城准备工作一刻都不敢停。
五万大军可以守得住一座城,一守就是七日,五千士兵呢?
要想顶住数万大军的攻击,守住一座城,得有些办法才行。
若不用些非常之策,墨落城破,不过是早晚的事。能不能活着在墨落城迎来明天的日出,彼岸心里都没有底。
作为守城的一方,他固然有城墙阻挡的优势,但在兵力战力极为悬殊的态势之下,坚固的城墙创造的优势,也会荡然无存。
白金军队攻城七日,彼岸想了七日,一直没有想出好的办法。
可是当北风带着大军出了墨落城,向远而去的时候,彼岸回过头看着墨落城内千万户人家,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
“毁一座城,赢一场战争。”
五行之气残缺的地域,万物萎顿,包括青木部落在内的五大部落,庶民的生活都很清贫,而作为青木部落的边远小城,墨落城比起其它诸城,贫穷的程度更是深了一重。
墨落城里的居民住的一大半都是茅草搭建的房屋,屋顶上是茅草,墙是木板墙,七八千间房屋密密麻麻在分布在三条南北街道和四条东西街道两侧,杂乱无序,也混乱不堪。
只要有谁放一把火,便可在瞬间将墨落城烧个干干净净,只剩一片焦土。
彼岸想做这个放火的人。
不过他烧得不是墨落城的居民,而是白金部落的数万大军。
彼岸感受了一下风向,北风。心中不由暗自惊喜,天助我也。
“司徒将军,如果我们从北方放一把火,墨落城会不会被烧得干干净净?包括城里的茅草房,城里的人,城里的一切?”
司徒将军已近五十岁年纪,一生戎马,为人正派,性格豪爽,办事老练沉稳,是北风大将军极为信任之人,是以专门留下他与彼岸一起守城。几十年的战场厮杀,使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生与死,皆在谈笑之间,但现在听到彼岸的话,还是被吓了一跳。
“彼岸公子,你说什么?”司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白无故的要放火烧一座城,彼岸莫不是病了不成?
彼岸微微一笑,更加直白地说:“我想在墨落城的北方放一把火,把墨落城烧个干干净净。”
“胡闹。”司徒听得明白,大声质问:“你为何要放火烧城?你可知这城内有近万百姓,你是想连他们一起烧死吗?”
“将军莫急。”彼岸似乎早就预料到司徒会有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着急,缓缓地说,“我想问一下将军,以五千士兵守一座城,若是白金大军来攻,我们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也得守,就算战死,又有何惧?”司徒将军慷慨地说。“作为军人,护国佑民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你是害怕了吗?”
“请将军回答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守得住?”彼岸看着司徒,语气仍然不急不缓。
问话不容置疑,司徒很不喜欢这种语气,却苦于彼岸是北风大将军的儿子,身份特殊,不能轻易得罪。因此,司徒纵是心中不悦,却也极力压抑,没有表露出来。
司徒沉思片刻,说:“若是白金仍然以四万大军来攻,我们恐怕守不住。”
“守不住,城就会破,是吗?”彼岸紧接着问道。
“那是自然。”司徒大声说。“城破又有何惧,不过玉石俱焚而已。”
“将军为什么总是想着死呢?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是不是?身为一名军人,毫无意义地赴死,将军不觉得悲哀吗?”
司徒一时语塞,彼岸说得自然有些道理。军人可以死,但不毫无意义地死,那样的死,不但毫无价值,而且的确是一种悲哀。
“城破以后呢?”彼岸接着问,像是问司徒,又像是在问自己。“白金军队定会兵锋直指青木城,而为了防止后方百姓作乱,他们一定会屠城,杀尽墨落城内的百姓。屠城之后,为了隐藏自己的罪行,还会放一把火烧了墨落,这座城,终究是逃不过一把火。”
司徒被彼岸的说得有些迷糊,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搔搔脑袋,大声说:“彼岸,你把事情往明白里说,我有些糊涂。”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