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车,下了山。
“我们去哪里?”此刻我倒成了路盲,一路除了东张西望,对前路却是毫无概念。
“走走,然后找个你喜欢的餐馆,进去吃饭。”
我呵呵傻笑了几下,带上几分谄媚:“不用做饭哦?”
辛珩沉沉地“嗯”了一下,脸色还算和蔼。
我才发现,辛珩贼能走,属于暴走族,目盲,行动并不灵活,但是耐力惊人。一路好玩的东西实在太多,看到市集,农贸市场情结开始大爆发。我扑了过去,草莓蔓越莓车厘子一并抱在怀里,塞在嘴里。
无论甜的酸的,一个字“鲜”是没有错的。
想到回去就没那么好吃的东西吃了,那种三年困难没饭吃的基因启动,嘴巴塞满了,才想起了那个付钱的人还没吃。
我连忙捏起一个,塞到辛珩嘴边。忘记了目盲的人没什么安全感,我突如其来的草莓攻势果然再次把辛珩吓到。
“草莓。”看到辛珩瞬间有些厌恶的表情,我连忙说到。
辛珩僵了僵,缓缓张开了嘴,我眼疾手快,把草莓塞到了他嘴里。
我满意地看着辛珩慢慢地咀嚼眉目舒展,我连忙举起一颗蔓越莓,靠在他嘴边:“好吃吧?再来一个。”
“林木木,不要像喂猪一样。”
我一脸嫌弃:“辛先生,有你这么高端大气的猪吗?”
“再来一颗。”辛珩罕见低头。
我大喜过望,一把挎上辛珩的胳膊,垫高脚尖,把一颗车厘子塞入他的嘴里。
因为可以分享,我突然觉得草莓比刚才更加的甜,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好。我吃一颗,然后塞给辛珩一颗,一来一回,很快那盒草莓就见了底,接连着蔓越莓和车厘子也全部报销。
我丢了垃圾,拍拍手,眼珠子定在了不远处一个房子,那房子装着深棕色的实木格子门,门口站着一个举着菜牌憨态可恭的瓷人。
我舔舔嘴唇,说:“辛先生,我找到了一个餐馆,是我说了算吗?”
辛珩嘴角微微一扬:“那就进去把。”
高大的德国老先生看到我们进来,热情迅速洋溢在他脸上,迅速一人一份菜牌递了上来。
我乐滋滋地打开一看,顿时一脸愁苦,菜牌字多——德语,无图!
“辛……辛先生……”
“嗯?”
“不……不认字……”
辛珩突然恍然大悟,转身跟老先生说了起来。
“小羊排可以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
既然大家都不方便,那就一切从简,人各一份扒,一份果汁、带份沙拉算完事了。因为时间尚早,偌大的餐厅就我们两个,安静,却不觉得寂寞。
我喝了一口橙汁,决定赞美一下老板。
“辛先生,你出身富贵,没想到还挺能干的,像我们这种贫下中农,还显得特别没生活能力,嘿嘿。”
“谁告诉你我出身富贵了?”
我哑言,尴尬之余不禁腹诽,这个辛珩,也不知道顺流而下,非要给我难看,哼哼。
“我父母是大学教授而已。”
我一听,辛珩竟然自动承上启下,大喜,连忙接到:“我爸是车间主任,知道吗?那个星星牌电饭锅,A市名牌,我家的电饭锅从来都是我爸厂里发的,用个10年没问题。”
辛珩视线定定的落在我的前方,嘴角带着浅笑:“听得出你很骄傲。”
“那当然,那是我爸啊。”我眼珠子一转,“辛先生你父母是教授,一定也很让你骄傲咯。”
辛珩的脸色淡了一些:“他们很忙。”
“我爸妈也忙,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把我弄乡下一个阿姨家里去了,差点被淹死,我妈吓得大哭,说都是我爸害的,赶紧把我接了回家。”
辛珩的脸色有了些变化,他皱了皱眉,反问到:“淹死?”
辛珩的反应像给我打了鸡血,刹不住闸门地开始滔滔不绝:“对啊,8岁那年,我是不记得了,我妈告诉我的。我妈说我那次惊吓过度,好久都没了魂。她还找了个巫婆给我驱邪,被我爸臭骂了一顿。”
“我妈说我没什么外伤,就是惊吓过度。她和我爸当时只顾得上我,没顾上那个救我的小哥哥,这事情让他们内疚了好久。”
“其实我觉得我命挺大的,好几次都和死神擦肩而过,所以我总觉得平时我不耀眼也不重要,关键的时候,老天是很爱我的。”
说完,我咪咪嘴笑了一下,好像也跑回那个不清晰的童年。
“那个时候虽然被送到乡下,却是玩兴大于怨恨。那个时候乡下的阿姨是我妈妈一个远房的亲戚,她家也有一个姐姐,平日我就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跑,每天一身泥的。那个时候没有电话,我爸妈十天半个月也联系不到我一次,我也没吵过,我妈说我死没良心的。反而经历那次的事情以后,我妈就挺紧张我的,我去哪里都要报备,真是烦死我了,就这样被我妈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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