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却又已多了一人。
方御风向颜夫人笑道:“有劳夫人久候。”
颜夫人见他来到,却道:“方公子来得正好。”却指着身边一名绝色少女道:“方公子,这是小女梦痕梦痕,还不快给方公子见礼!”
那少女一直眼望它处,听了母亲的话,这才懒懒起身,上前道了个万福。她抬头之际,见了方御风的相貌,不由得一怔,随即喜道:“你是不是叫做方御风?”
颜夫人见她居然题名道姓,不由斥道:“梦痕,不可无礼!”
那少女回头对母亲道:“我怎么又无礼了?!”转身对方御风笑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猜出来的么?嘻嘻!谅你也不知道!”
颜夫人大声道:“梦痕!越说越不成话了!还不与我回来好好坐着!”
颜梦痕听了母亲训斥,只得怏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方御风见她娇憨无匹,一派小女孩儿的天真烂漫之态,不由笑道:“这位就是颜小姐么?我听阿倦说起过你的。”
颜梦痕登时眼睛一亮,跳起来道:“你说什么?阿倦?你是说谈公子么?他对你提起过我?他都说我些什么?”
方御风尚未答言,颜夫人却已咳嗽一声,向身旁丫鬟道:“绕翠,带小姐下去念书吧!这时候可也不早了!”
颜梦痕闻言,整张脸登时塌了下来,不知为何,她这个表情,瞧在方御风眼中,却没来由地生出了一种熟悉之感。
尽管颜梦痕十分不愿,却仍然随着丫鬟走了。
颜夫人望着女儿的背影,叹道:“真是个小冤家!”
方御风却笑道:“夫人何出此言?依在下看,颜小姐虽然年少,却正是天真无邪之时,且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灵气。夫人有女如此,真是好福气!”
颜夫人笑道:“我素日只觉得她疯疯癫癫,没半分女孩儿样子,方公子只怕是碍着妾身的面子,不好批评罢了。”
方御风道:“在下所言,句句出自肺腑。”
他见颜夫人的话题总在她女儿身上打转,却道:“颜夫人,在下此次前来,乃是听说了贵府失窃一事我听敝堂古堂主说,颜庄主在世之时,与我地权分堂的众位兄弟却也曾有交往,眼下他老人家虽然故去,但礼不可失,府上既然逢事,在下虽是暂时在此客居,却也不能袖手旁观,自然要来一尽绵薄之力。”
颜夫人听了这话,眼圈却红了,接过嫣红递来的手帕,一边拭泪,一边道:“方公子果是重情重义之人我家老爷在世之时,颜家庄虽然不能说是门庭若市,却也是终日间车如流水,高朋满座眼下他故去两年,我孀妇自宜在家清净守节,不与外人往来才是但日前家遭贼人光顾之事,却已是大街小巷人尽皆知,老爷昔日里那些知心故交,竟然没一个上门相望世间人情凉薄,竟然一至于斯”说着说着,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方御风见她如此情状,忙道:“夫人切莫伤心!在下定会助贵庄查出真相,追回失物。”
颜夫人抽抽泣泣道:“方公子妾身说你重情重义却不是虚言你虽年纪尚轻,和亡夫更是素不相识,但亡夫昔日在世之时,却对乾坤堂一众英雄极是推崇说到乾坤堂在武林中的种种事迹,更是如数家珍你方公子更是亡夫心中的英雄人物”
方御风微窘,见她一边哭哭啼啼,一边说得兴起,又不好打断,只得道:“方某惭愧。”
颜夫人渐渐收泪道:“想不到我颜家庄今日逢难,竟是方公子率先登门相助,大恩大德,妾身实在无以回报嫣红,扶我起来,待妾身先给公子行一大礼,以报大德。”
方御风连忙起身止住“夫人不可,方某年轻识浅,又是晚辈,怎好受得夫人之礼?岂不是折煞于我?”
他向嫣红使了个眼色,嫣红会意,却在心中偷笑,当下扶着颜夫人坐下。
方御风向厅外看去,眼见日已将午,便道:“夫人,今日已是不早,方某堂中还有些事务处理,且容在下明日再行登门,为夫人分忧。”
颜夫人闻言道:“不可!方公子远来蜀中是客,今日更是为了我庄中之事纡尊降贵,亲自登门,妾身已经叫人备下薄酒,一来是为公子接风,而来是想先行谢过公子恩德。”
方御风再三推辞,只说地权堂中确有要事需与自己相商,颜夫人几番挽留不成,只得亲身送至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