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出,硬接了翦横波一掌。二人交掌之际,虽然悄无声息,但半空中的翦横波却身形一晃,左臂发麻。而范龙荮的情形更坏,竟然被那一掌之力,震得退后了五六步,好在她武功极高,尚能稳住身形,但胸口却仍是觉得一阵血气翻涌。她心中不禁大惊,忙暗自运气,压制住胸口翻涌的血气,不由得对翦横波又是重新做了一番估量。
晏春眠和祝水流见范龙荮那边情势不妙,而吴凤楼却更是凶险万分,此时想要撤招援手,却已是救援不及,不若先杀了宫绮筳再说。当下出手竟无丝毫转圜之余地,二人一掌一腿,刹那间已经沾上了宫绮筳的衣袍!
翦横波见此情形,披帛疾出,欲将二人之攻势挡上一挡,然而她出手毕竟较晏祝二人晚了片刻,因此只来得及缠上祝水流的右腿。她将披帛一扯,整个人却借着祝水流那一腿之力在空中转了个身,而祝水流却被她那蓦地一扯之下几乎摔倒。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吴凤楼一声哀呼,早已被宫绮筳那股内劲击中,身形登时如飞花一般飘出,口中鲜血激喷而出,其余三人见状大惊,范龙荮和祝水流忙抢身上前将其扶住。
而晏春眠的一掌却也已击中了宫绮筳。宫绮筳闷哼一声,硬受一掌“梅花三弄”却也就此截然而终。晏春眠只觉得对方胸口处反弹出一股内劲,直震得自己右臂一麻。她不想宫绮筳内力竟如此深厚,琴音袭击吴凤楼之际,仍有如此深厚之真气来应付自己。当下却“咦”了一声,目中流露出一股惊异不定之神色。
翦横波轻轻落在地上,左掌扬处,直取晏春眠。晏春眠见适才范龙荮在她那一掌之下已然倒退了五六步,便不敢硬接这掌,只是再不与宫绮筳纠缠,纵身倒退,与吴凤楼等人合至一处。
至此“桃花杀”四人之中,二人受伤,一轻一重——“桃花四象阵”已破!
吴凤楼被宫绮筳内劲击中之后,口吐鲜血,脸色惨白,由祝水流和范龙荮二人扶着起身。她向翦横波道:“太虚阁的飞天舞果然名不虚传领教了不过,你却也莫要得意今日若非是有‘绮筳公子’相助于你你早已死在我们手上”
她将目光转向宫绮筳,惨笑道:“宫少爷好厉害的功夫今日吴凤楼伤在你的手里,倒也不算冤枉”她说着说着,只觉喉中发甜,一口血又涌上来,却被她强自压了下去。祝水流见她神情极其痛苦,连忙握住她右手,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吴凤楼,助其恢复。她和范龙荮一左一右地将吴凤楼扶起,范龙荮向晏春眠冷冷道:“算你这丫头命大!三妹四妹,我们走罢!今日丢人也丢得够了!”
她二人搀扶着吴凤楼转身离去,晏春眠原本也已经跟随在后,她刚刚走出几步,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将身回转过来,侧了半边娇颜,向翦横波笑道:“横波妹子,我们姐妹今日虽然是受雇前来杀你,但做姐姐的却着实喜欢你得紧今日虽然在你这里折了面子,却也不算什么只是姐姐有几句话要叮嘱于你却不知你是否能听得进去?”
翦横波见她虽然落败,却仍是对自己言笑晏晏,实是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道:“晏姐姐请说,小妹洗耳恭听。”
晏春眠抿着唇,先向宫绮筳斜斜睨了一眼,目中似笑非笑,不知何意“横波妹子的功夫虽然厉害,然而世间却有一样东西比你的‘飞天舞’要厉害千百倍你可知道是什么?”
翦横波摇了摇头“小妹愿闻其详。”
晏春眠微笑着,缓缓道:“那便是人的心尤其是某些人的心”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凝视着宫绮筳,仿佛是要在他的脸上盯一个窟窿出来。
宫绮筳却坦然自若,丝毫不以为意,他适才受了晏春眠一掌,此时只见面色微微发白,却不知内伤如何。
晏春眠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便朝着翦横波和宫绮筳二人一笑,跟在范龙荮等三人身后,飘然而去。
翦横波望着四人远去之背影,细细思量晏春眠适才言语,一时之间竟是出起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旁“诶哟”一声,将翦横波的思绪打断。她转头一看,却见宫绮筳已经不知何时坐倒在地,面色淡金,竟是受了极重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