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千秋当下便向段思廉讲了一些今日在华音楼上的情形,却将高智升以滇池美人相赠之事略过。
段思廉眉头一舒,笑道:“天下间能令鄯阐侯忌惮若此之人贤弟当属其一”
“他忌惮的并非是我,而是乾坤堂。”令千秋笑了笑,又道:“段兄之所以和小弟结拜,不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么?”
段思廉摇了摇头道:“贤弟啊贤弟!为兄之所以执意要和你结为金兰之交,其中半数原因固然是为了向乾坤堂示好联谊,另一半缘故却实是由于一惯仰慕贤弟之风度气势倘若贤弟只是空有乾坤堂少主之名,本人却乃一介纨绔子弟,为兄却又何必苦苦相求?大理国纵然国小兵弱,倒也不至于如此。”
令千秋闻言,忍不住笑道:“如此说来,小弟倒真要感谢段兄青眼有加,不惜以一国之君的身份,纡尊降贵也要和我结交了多谢多谢。”
段思廉听他语中不无揶揄之意,不由得苦笑道:“看来贤弟每日不损我几句心中便不舒服,也罢,谁让为兄的年纪比你大得多呢!你爱说就说,爱损就损,为兄绝不还口。”
令千秋挑眉笑道:“段兄言重了。小弟绝无此意。”
二人又闲聊几句,令千秋忽将话锋一转道:“小弟后日便要离开大理,前往广西。这些时日之中,承蒙段兄破格相待,小弟感激不尽。”
段思廉吃惊道:“贤弟这么快便要离开大理?莫非贵堂在天南一带的分堂你都巡视完了不成?”
令千秋颔首道:“小弟自二月离开汴梁,迄今已有八个多月。各地分堂之事务均已打点完毕,眼下却仍差广西六堂尚未走到,时间紧迫,唯恐家父见怪,只得抓紧动身。”
段思廉垂首沉思片刻,神情间略带踟蹰,显然是心中有话不便言讲。
令千秋见状道:“段兄是否仍然心有所忧?”
段思廉叹了口气,道:“为兄所忧之事,贤弟想必也已了然。”
令千秋笑道:“兄长无需为此事忧虑。你乃宅心仁厚之君主,大理国现下又正值国运昌隆之时,纵然有些动静,亦不过是细雨微风,不必挂心。只要兄长谨慎治国,宽厚待民,贵国定然无战无乱。”
段思廉闻言,眸中登时一亮,紧紧握住令千秋双手道:“倘若真是如此,为兄可真要多谢贤弟吉言了!”
转眼到了后日,令千秋便向段思廉辞行。多番苦劝不成,段思廉仍是亲率文武百官相送于道旁。眼见众人越送越远,令千秋只得道:“兄长且请回宫,莫要为小弟一人耽搁了贵国之要务。”转头见段香持和段廉义姐弟亦跟随在侧,便向段香持笑道:“公主还请替我劝劝你父皇,倘若再不回宫,倒叫我心中不安。”
段香持却道:“令皇叔为何如此行色匆匆?又何妨在大理多留一些时日?侄女还没有听你详细讲述宋国的风土人情和武林典故。”话虽不多,但神情之中,却颇存依依不舍之意。段廉义亦吵着道:“令皇叔!我听别人说你的武功很高是不是?你还没有教我怎么就走了?!”
令千秋苦笑道:“令某眼下另有要事,待来日闲暇之时,一定再来大理一游,公主到那时再听故事不迟太子殿下,你们大理段氏的功夫乃是当世之绝学,令某这点粗浅功夫怕是教不了你的,呵呵。”
段思廉闻言,却摇头叹道:“贤弟自此一去,便是山高水远,万里迢迢,再得相见却不知已是何时”
令千秋见他竟在文武百官面前伤感起来,连忙止住其言道:“兄长乃一国之君,岂可在群臣面前轻易作此伤感之态?”他见鄯阐侯和大理国三公都在送行之列,便分别朝着他们抱拳笑道:“几位大人,千秋在贵国多承关照,感激不尽。”
高智升亦向他抱拳一揖,同时微微一笑,却不言语。那大理国的三公“倾城三笑”却已各自躬身向令千秋还礼。
令千秋当下再不多言,却翻身上马,于坐骑之上向着众人遥遥施礼道:“有劳诸位远送至此,千秋在此深谢了!”又转头向段思廉望去,辞道:“兄长请回!小弟这便去了!”
当下便催马前行,转瞬之间,一人一骑已经遥遥不见。
段思廉见他孑然远去,却又在当地怅望良久,这才率百官回转城中。
深夜的山洞之内,谷若虚被一阵打斗之声吵醒。
因为白昼里赶了一天的路,他已经很是疲倦了,可是到了晚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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