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记得年少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汴梁城中的王孙公子们,向以“夜深灯火上樊楼”为一大乐事。
说起这樊楼之主,更是大大有来历之人。其人乃是“天下第一堂”乾坤堂天富堂堂主齐天乐,不仅武功高强,更堪称富可敌国。
樊楼灯火之中,却有数人在西楼之上一间算不上大的雅阁之中浅酌。
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二师兄,这些时日你和大哥都在外面逍遥快活,可怜我们几个在京中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盼到你们回来了,竟连份礼物都没有,这可不成!”
他话音未落,却听另一个男子声音道:“爹爹长年在外云游,京中无人管束于你,你这小子越发放肆起来,还敢和我们要礼物,真是讨打!”
先前那人听了这话,扁了扁嘴,虽然一向畏惧兄长之威,此时却也不肯示弱,当下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二师兄还没说什么呢!哼!我要去告诉爹爹!你奉他老人家之命前往各处分堂巡视,其间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假公济私、欺压良善那个还有什么来着等我想一下”他话音未落,头上却早已挨了一记爆栗,痛得他呲牙咧嘴,叫苦不迭。却听一人笑道:“师兄你真是你平日里待外人都是极其和蔼可亲,怎么一见千山就如此粗暴倘若师父他老人家回来,见此情形,真不知要如何理会。”
那被唤作“千山”的少年一听这话,更是得理,只见他一面揉着头上的大包,一面对着自己的兄长大声叫道:“你听你听!连二师兄都看不过去了!”只是这一次他学聪明了,唯恐哥哥再对自己动手,一早就跑到二师兄身后藏着。
阁中另外几人见状,皆是忍俊不禁。
众人正在饮酒,忽听门外一个娇美之极,悦耳动听的声音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取乐,为何不去请我?”语未止而人已至,只见雅阁之门忽开,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容光绝代的宫装女子正笑盈盈地立在门口。只见她约莫双十年纪,虽然脂粉不施,已是明艳照人,肌肤胜雪,俊极无俦,气度高华,一袭锦绣宫装之上更是缀满了明珠宝石。此刻,那些宝石明珠在她那异乎寻常的美貌映衬之下,却不由得黯然失色。
——倘若世上曾有人用花来比喻过她,那实在是一种侮辱,试问世间又有什么花能及得上她如此之容色?
众人一见此女,不由得皆是一怔,随即便抚掌笑道:“郡主来得正是时候!”原来这宫装华服绝代佳人竟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妹妹——豫宁郡主。
——既然是皇帝之妹,理应是长公主才对,又怎么会冒出一个郡主?
——原来,当今在位之君乃是大宋第五代皇帝。本是太宗之曾孙,濮王赵允让之子。只因仁宗无子,此子幼年便被仁宗接入皇宫抚养,赐名为宗实,后立以为嗣。其生父赵允让乃是宋太宗第四子商王赵元份的第三子。史书称其天资浑厚,外庄内宽,喜愠不见于色。赵元份在世之时,赵允让为右千将军。宋真宗的长子周王赵祐去世后,真宗以绿车旄节迎赵允让到宫中抚养。皇子赵祯出生之后,用箫韶部乐送还府邸,官居卫州刺史。宋仁宗即位后,授赵允让为汝州防御使、宁江军节度使。后又让他知大宗正寺。他在赵氏皇族之中声望极高,时常对宗室子弟勉励劝戒,宗室之中人人畏服。庆历四年,赵允让获封为汝南郡王,拜同平章事,改判大宗正司。嘉祐四年去世,年六十五,赠太尉、中书令,追封濮王,谥号安懿。
——眼前这位“豫宁郡主”赵镜心,便是赵允让最小的女儿。
此时,雅阁之中饮酒的众人,皆是乾坤堂天字堂堂主。只见阁内正中端坐一蓝袍青年,生得剑眉星目,器宇轩昂,龙骧虎视,卓尔不群。此刻,他身侧不远之处却立着一名十六七岁的紫衣少年,相貌与其在伯仲之间。这二人,却是乾坤堂总堂主令风云的两名爱子——天威堂堂主令千秋和天微堂堂主令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