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就希望自己是一个和哥哥一样的男孩子。
——这个念头伴随她至今。
直到今天,莫微蓝还依稀记得,当日草原上的两个人在分手的时候是如何的依依不舍
只是,她至今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初次相识的异族少女生出那样一种深刻而陌生的感情
那一日,马上的少女抱着凤首箜篌长袍青丝一同在风中飞舞双眸如同天上的星子一般闪亮急切的向自己问道:“我叫鹤翎!耶律鹤翎!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的,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那片草原的
她只记得从那一天、那一刻起顾曲山庄家的二小姐莫微蓝就再也没有穿过女装
打发人送走了耶律鹤翎的贴身使女特思丽,莫微蓝一人立在院中怔怔出神。
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二小姐,那位姑娘已经送走了。”
莫微蓝这才回过神来,却见说话的是方才在厅上伺候的丫鬟染翠。
她自觉失态,一时间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解释,转念一想,自己似乎又没有必要向旁人解释些什么,便只向染翠笑了笑。
染翠见她一副神思不定的模样,心中十分糊涂,一时难解,便向她道:“厅上又来了一个人要求见二小姐”
莫微蓝奇道:“什么?又有人来求见?这又是谁?”
染翠以袖掩口,偷偷笑道:“这次却是一位公子”
莫微蓝再度来到厅上的时候,只见一名身穿月白长衫的青年公子正自背对门口,似是在欣赏厅上悬挂之书画,挺拔而英秀的身影看上去极是眼熟。
莫微蓝迈步入厅,那人大约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当下回身向她笑道:“二小姐,久违了。”只见那人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生得眉清目秀,一派风流儒雅之气。
莫微蓝一见这人,却是一怔,随即笑道:“原来是流觞兄!我早该想到的!”
原来此人不是别个,却是乾坤堂洛阳地魁堂的副堂主——孟流觞。
他本是山东德州天衢孟家之传人,其父孟昀风与莫微蓝之父莫沧崖乃是莫逆之交,其人更与莫微蓝的兄长莫羡华来往甚密,顾曲山庄上下都对他极是熟悉。莫微蓝自幼更是没少跟着莫羡华、孟流觞等人四处惹事,今日也算是他乡遇故知,自然倍感亲切。
她将孟流觞让入座中,命丫鬟换上茶来,便致歉道:“小妹这几日初到洛阳,还未及到城中拜侯流觞兄,怎么兄长反而知道了我的下处?”
孟流觞笑道:“你们兄妹一向招摇得紧,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般,我又怎会不知呢!”
莫微蓝脸上一红,笑道:“流觞兄见笑了,此处不过是我一个闺中好友的住处只因我匆忙前来洛阳,便借人家的地方住几日而已”
孟流觞喝了一口茶,却自杯沿上向莫微蓝看去,双眉一挑,笑道:“你无须和我解释咱们之间原不用如此见外。”
莫微蓝脸上讪讪,只得将话岔开“孟兄不在洛阳城中纳福今日怎会到此?你可莫要说是专程前来看我的!我知道你一向贵人事忙,却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孟流觞将茶盏放下,向她笑道:“算你机灵!我今日到此,确实有一桩要事。”
莫微蓝道:“何事?”
孟流觞轻轻道:“我听人说沧海城燕城主的孙女燕倾城此刻却是在这香雪园内?”
莫微蓝闻言,不觉奇道:“流觞兄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我两个时辰前才将她带来此处,你怎么便会找上门来了?”
她又奇又疑,接着道:“难道乾坤堂也对沧海城的家事有兴趣么?”
孟流觞见她一脸奇怪之色,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平时聪明得紧!什么武林掌故都是如数家珍,怎么今天反倒糊涂了呢?”
莫微蓝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糊涂了?流觞兄你倒说给我听!”
孟流觞摇头苦笑道:“你呀你呀!亏得你还和那孩子的娘亲是金兰姐妹!怎么忘了她叔叔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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