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褚寒峰注视着余丞极久,直到对方把杯子交回他的手上,彻底睡熟了,也没能把目光挪开。
第22章
余丞这一觉足足睡了好几个小时,等一个激灵突然睁眼,天已经有些暗了。
或许是日有所思,他又梦见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被桎梏而无法动弹的自己。
耳边是令人后怕的滴水声,明明只是落在不远处的某池水中,却犹如一点一滴淌在他颤栗不已的心脏上,滴水穿石般令人透不过气。
屋外偶会传来零碎脚步,仿佛只一门之隔,将这暗不见天日的房间困为牢笼。
而他不过是笼中鸟或网中鱼,只有随人摆布宰割的份。
滔天恐惧袭来的瞬间,余丞整个人一哆嗦,大口喘着气惊醒。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有点过足,烘得他后背发汗,余丞从小马扎上猛地抬头,只觉得颈酸背痛,手也是麻的。
不过也难怪,任谁维持这个动作睡一下午,都会受不了。
余丞缓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将梦醒后残余的那点毛骨悚然的滋味挥散。
只是……
不同于之前烂醉如泥喝断片,余丞对于几小时前的事情,还是有些记忆的。
譬如自己硬说褚寒峰想占自己便宜。
又好比非讲褚寒峰往杯子里下毒,要把他关小黑屋。
要命。
余丞神情呆滞许久,余光瞥见那个被孤零零放置在床头柜上的空杯子,一时间竟有些怀疑人生。
他该不会给褚寒峰提供了灵感,若哪天自己把人得罪了,索性提前借刀杀人把他解决了吧?
这就很难评……
果然,喝酒误事。
这麻烦越想越糟心,余丞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才顺手拿着杯子走出门。
外面已经停雨,院子里支起了火炉和烧烤架,旁边摆放了几把椅子,余丞探头看了几眼后才去洗杯子,付年正好在冰箱里找蔬菜。
见到余丞,先问了一句:“听褚寒峰说你不太舒服,还好吗?”
听见褚寒峰的名字,余丞心中无端一滞,简直快要被那尊大佛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低低“唔”了一声,默了须臾后叹气道:“没有不舒服,就是困,睡一觉起来好多了。”
话音刚落,付年本来还算轻松的语气陡然多了几分迟疑,不解问:“这是怎么了?”
“什么?”余丞不解问。
付年说:“怎么你睡一觉起来,反而感觉没什么精神?”
“没什么,”余丞解释,“做了个噩梦。”
付年好奇:“什么梦?”
实在没必要说得太具体。
余丞随口道:“梦见自己没钱了,去街上捡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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