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没说话,褚寒峰就不紧不慢地看过来,耐心等他的回答。
直到余丞终于找到得以描述的字眼:“像要把我生吞了一样。”
余丞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有哪里得罪了对方。
莫不是好不容易睡着的那几个小时里,他说了什么难听的梦话?
而褚寒峰就在余丞话音落下时怔了半秒,连黑沉沉的眸光都连带着一起稍微停顿了刹那,然后又在顷刻间松弛下来。
褚寒峰扶额偏了下脸,眼底难以抑制般多了几分不可捉摸的笑意。
这笑意来得很淡,乍一看像是看错了,默了须臾才眼睑微敛,重新将眸光落回他的身上。
“没睡好吗?”褚寒峰忽然问。
这话题转换得有些快,余丞下意识扭头,重新审视了下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很明显吗?”
“还好。”褚寒峰随口道。
余丞没明白:“那你这么问我?”
“五分钟翻一次身,十分钟叹一口气,除了睡不着,我也只能怀疑你在梦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
奇怪你大爷。
余丞无语:“我认床,不行?”
褚寒峰难得好脾气,淡声回:“当然行。”
突然被褚寒峰这么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余丞一时语塞,索性也不再计较。
毕竟昨晚上才下定决心,少招惹对方。
这么想着,他挠了下鼻尖,闷头套外衣。
只是屋内突然静下来,难免显得有些尴尬。
余丞的视线从盖在褚寒峰腰间的被子,慢慢挪到对方脸上,不由地多嘴问了一句:“你还不起来吗?”
褚寒峰气定神闲回:“缓一缓。”
余丞:“?”
缓一缓?
余丞不解:“缓什么?”
褚寒峰看他一眼。
余丞问:“起床气?”
这回褚寒峰神色复杂,干脆不答了。
余丞懒得再管,一股脑儿把外衣拉链拉到了最顶端,连下巴都藏进羽绒服的领子里,而眉眼和鼻梁便落在黑色棒球帽檐下的浅淡阴影里,大有一副帽子一戴,谁都不爱的酷劲。
随即把手一挥,走得飞快。
褚寒峰忍俊不禁多看了几眼被余丞顺手带上的门,听对方的脚步声渐远才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继昨晚薛济接连发来无数条抱怨消息后,这会儿刚解锁,又有新的冒出来。
【薛济】:佟时再怎么说也是我公司的人,你下手前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薛济】:这回是怎么又把你给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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