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供奉着财神爷的供桌。
供桌底下藏着陆嘉从陆氏那里偷来的钱财。
萧延就坐在那供桌前。
小酒馆里没有点灯,月光透过大窗照进来,昏暗的光线里,萧延的神色清冷。
春宝瞬间犹如炸毛的猫,差点让吓得叫出来。
陆嘉皱眉,心口悬着一口气,一面朝里走一面道:“你吓我一跳,大晚上的你来我酒馆做什么?”
萧延看着陆嘉,“大晚上的,深更半夜,你去哪了?”
陆嘉走到萧延跟前,手不方便,用脚勾开一张椅子,咣当坐下,“和你有关?”
“上午被用了拶刑,十根手指被夹的皮开肉绽,不请大夫,却自己悄悄在酒馆雅间自己包扎......”
陆嘉柳眉一立,凶悍的瞪着萧延,“你搜查我屋子?”
萧延顿了一下,道:“我查过,二皇子从来没有来小酒馆找你下过棋,今天在刑部门口,你们两个在说谎。”
陆嘉心跳骤然一闪。
这狗官,查的够多的。
“那又如何?说谎犯法吗?”陆嘉讥诮一笑,“还是说,尚书大人从我屋里搜查出不得了的证据,又要抓我?”
“你去哪了?”萧延将问题换回第一个。
陆嘉看了他一眼,忽然一扬眉梢,自嘲道:“世子爷真想知道?不知道今儿就不走?行,你是尚书大人,我不过是个谁都惹不起的小庶女。
我说,我说行吧!”
声音一瞬间带了哽咽,陆嘉红了眼眶。
“今儿萧轶来了我酒馆里,在二楼要对我行不轨之事。”
萧延忽然眼神一凛,俨然是没有料到陆嘉开口会说这个。
陆嘉嘲蔑道:“世子爷不是很会调查吗?既然能查得出来二殿下是不是来过我的小酒馆下棋,那一定也能查得出来萧轶是不是进了我二楼房间的门。”
赌气一样,陆嘉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纸包,丢到萧延身上。
“这叫云迭香,能让人晕倒,我从余杭陆家出来的时候府里一位姨娘给我的。让我路上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保命用。
萧轶是陆微的夫君,是荣安侯夫人的儿子,我惹得起吗?
我反抗的了吗?
他要撕了我衣裳,我就只能受着,他要压着我,我就只能忍着,谁让我不想回余杭,不想嫁给那个家里孩子一群的老男人做续弦呢!”
咬了咬唇,陆嘉哽咽又强行坚强。
“索性这药粉就在床榻上放着,我一把抓着了,迷晕了他,他在房间里晕倒了,我不敢在房间里呆着,便逃离出去。
出去之后,我不知道去哪,就满京都的溜达,从宫门口溜达到城门外,直到暮色时分,我才敢回来看一眼。
他走了,我才敢再进这酒楼。
那屋里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我呆着害怕,就让人搬了梯子上房顶,想要散散心,后来你就来了,再后来二殿下就来了。
至于我现在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那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住在哪里?
我犹豫着回荣安侯府,可荣安侯府有我容身之处吗?你今儿一早抓我的时候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不回荣安侯府,难道我要住在酒馆里?酒馆难道就绝对安全吗?如果萧轶当时没得手,再找来呢?”
陆嘉说的七分真,三分假,发红的眼底全是憋着不落的眼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