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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鸳鸯戏水藏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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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很久,他全身都已发僵,手足逐渐冰冷。

    “沙沙”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很轻的脚步声,走得也很慢。

    但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心上。

    来的人究竟是谁?

    是黑头陀?

    不,他的脚步相重。

    是纪癸?

    是花十七?

    还是花蕊夫人?

    不管是谁,都绝不会放过他的。

    天已经亮了。

    晨光从门外归进来,将这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地,仿佛是一个女人。

    然后他歪看头,终于看到那个人的脚。

    一双穿着红色布鞋,鞋头绣着一朵花。

    “呼”

    童子奇皇了口气,他总算知道,来的这个人是谁了。

    “盗个小小的瓶子,怎么累得像双乌龟?”

    她声音原来很动听,现在却带着一种比青梅还酸的讥诮。

    “咦,连痔疮也累犯了?”

    童子奇唯有苦笑。

    “乖乖,还流了不少蕃茄酱。”

    童子奇反唇相讥道:“哇操,一说到蕃茄酱,我就想起我的经期,还差两三夫吧,咱们可以趁此敦伦。”

    “好小子。”她不由笑着道:“到了这个节骨眼,还不忘占老娘便宜,当心我打烂你的嘴。”

    童子奇冷“哼”道:“你舍得吗?哇操,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公。”

    来的居然是尹丹凤。

    她俯身摸童子奇的脸,眼睛对者他的眼睛。

    “我可怜的老公,谁把你打成这样子,快点告诉我。”

    童子奇问道:“你准备去替我出气?”

    “我准备去谢谢他。”尹丹凤忽然用力地,在他鼻子上一拧,道:“谢谢她替我教训了,你这不听话的王八蛋。”

    童子奇苦笑道:“哇操,老婆要骂老公,什么话都可以骂,唯有‘王八蛋’这三个宇,却万万不得的。”

    尹丹凤咬着嘴膳,恨恨地道:“你若真惹火了我,说不定我就会去,弄顶绿帽子给你戴。”

    她越说越有气,又用力揪童子奇耳朵。

    “我问你,你碰到那六个高手,第一个是不是杀那女的?”

    童子奇苦笑摇摇头。

    “有没有制住花十七?”

    “没有。”

    “有没有归他们的计划下手?”

    “也没有。”

    尹丹凤恨牙痒痒,说道:“为什么别人替你想好了,你总是不按照计划呢?”

    童子奇回答道:“如果,我都归他们的计划,我娘生脑子给我干什么?”

    “嘿嘿。”尹丹凤冷笑道:“你老以为自己很罩,别人总是比不上你?”

    童子奇说道:“哇操,不管怎么样,人家要我做的事,现在我已经办到了。”

    尹丹风气得叫道:“现在,你还敢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敢。”童子奇泰然。

    尹丹风倒竖柳眉,说着:“你为什么不找面镜子,归归你自己的屁股?”

    童子奇一笑道:“被人打屁股是一件事,能不能达成任务,达却是另外的一件事了。”

    “可是,到手的一千两白银,却叫人家抢跑了。”

    “谁说被抢跑了?”

    尹丹凤反问道:“难道还没有吗?”

    “哇操,你以为我是什么?三脚猫呢?还是独角龙啊?”

    尹丹凤怔了一下,道:“那女人带走的,只是一个空盒字吗?”

    童子奇微笑道:“里面呀,只有一条我的内裤。”

    原想发飚的尹丹凤,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

    而且,她还亲尹丹风的脸,柔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我也相信自己,绝不会嫁错老公的。”

    “唉。”童子奇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哇操,看来一个男人,的确不能够不争气;否则,连绿帽子都要戴上头。”

    阳光从小窗外归进来,归在童子奇胸膛上。

    尹丹凤的俏脸,也贴在童子奇胸膛上。

    赤裸裸的胸膛,虽然并不很壮硕,却带着奇异的勒力。

    就像是他这人一样。

    叫人很难摸得透,真正的力量。

    尹丹凤轻抚他的胸,梦呓般低语道:“哥哥还要不要啊?童子奇连头都没有摇,他好像动不了了。

    尹丹凤娇嗔的说道:“我跟你分手不到五天,你就去找别的女人。”

    “哇操,我没有。”

    童子奇本来懒得回答,但这种事却不能不否认。

    尹丹凤怀疑的道:“若是没有的话,人家为什么要打你屁股?”

    “唉。”童子奇叹息道:“若是有,她怎么舍得打我屁股嘛?”

    “连花蕊夫人你都没有动?”尹丹凤还是不相信的问。

    “哇操,保证没有。”

    尹丹凤冷笑道:“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童子奇问道:“我老实的说了,为什么不信?”尹丹凤半信半疑答道:“你若真的没找过女人,现在为什么会变得,像只没有骨头的软虫,连半点用都没有。”

    童子奇苦笑道:“哇操,你以为我是超人啊?”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

    “凡是人都会累,我现在最需要休息,拜托你,就别问东问西好不好?”

    尹丹凤有点相信了,道:“那你为什么不睡呢?”

    童子奇叹道:“哇操,有你在旁边,我怎么睡得着?”

    尹丹凤坐起来,瞪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童子奇摇摇手答道:“我没那个意思,可是,你真的该离开了。”

    “还说没那个意思?”

    童子奇解释道:“染兆堂如果发现。容月娥带着回去的是内裤,八战会叫人来找我。”

    尹丹凤又问道:“他真会找到这里来?”

    “哇操,无论什么地方,他都找得到。”

    尹丹凤迟疑着,也觉得这小客栈,不能算是安全之地。

    “好,我马上主躲起来。”她终于同意了,道:“可是你”童子奇笑眯眯说道:“哇操,你只要乖乖呆在家里,我会把好消息带回去的。”

    尹丹凤担心道:“你真的有把握应付他们吗?”

    “我没有。”童子寄笑着摇头:“对付花蕊夫人时,我本来也没有把握。”

    闻言,尹丹凤得不走。

    临走的时候,还揪着他的耳朵,再三的警告道:“只要我听说,你敢动别的女人,小心我会把你奄了。”

    女人若嫁绐了男人,就恨不得把丈夫,紧紧拴在裤腰上。

    “你安啦。”

    现在,童子奇总算松了口气。

    他的确不是超人,而且还需要睡上一觉。

    “呼呼”

    鼾声一起,他自然就睡觉了。

    等童子奇醒了之后,小窗外已暗了下来,又到了黄昏时分。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股酒香。

    是真正茅台的香气。

    奇怪。

    在这种小客栈,不应该有这种酒的。

    童子奇眼珠一转,忽然道:“哇操,外面喝酒的朋友,不管你是何人?我童子鸡都欢迎你进来,但是,别忘记把酒也一起带进来。”

    “笃笃。”

    很快,外面有人敲门了。

    “门没锁,你请进来吧。”

    门登时被推开了,那人右手拿着两个碗,左手正抓着酒壶。

    “我叫做‘红鼻子’。”他陪着笑道:“专程前来拜托、知道你还没起床,所以到外面温酒。”

    童子奇看了他一跟,淡淡说道:“是粱兆堂叫你来找我的。”

    红鼻子微笑点头,道:“敝掌门正在恭候你的大驾。”

    童子奇冷冷道:“哇操,只可惜现在我,连站都站不起来,更没有法子去见他。”

    红鼻子陪笑脸道:“敝堂门人已知道,有人得罪了童大侠,所以特地叫小可带样东西来,替你出气。”

    “哇操,是什么东西,在那里呀?”

    “啪啪啪。”红鼻子身一转,拍了拍手。

    这时,有个美丽的女人,手里拿着块钉板,慢慢地走了进来。

    她就是容月娥。

    现在,她再也神不起来了,低着个头,像是只门败的蟋蟀。

    容月娥一走进来,就把那块钉板交给童子奇,轻轻道:“我就是用这块钉板,狠狠打你的,现在,你你可以把它还给我。”

    童子奇看了看她,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感叹的说道:“哇操,梁掌门果然厉害,难怪有那么多人,都愿意为他去卖命。”

    花厅灯光柔美,屋里弥漫着酒香味。

    原来,是朱滔正在温酒。

    容月娥坐在交椅上,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在享受铺在椅面上的虎皮。

    天气还很冷,炉火使得这花厅,交得比较暖和。

    可是他们两个人,却没有觉得丝毫暖意。

    紫檀木的圆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好像在等待客人光临。

    不错。

    他们正在等待一位客人光临。

    普天之下,能和鹰爪王对坐,同饮的有几人?

    “笃笃。”

    门外敲门声起,进来报告的门人,拱手道:“启禀掌门人,童大侠已经来了。”

    “请他一个人进来。”

    门人应了一声“是”后,恭敬退了出去。

    梁兆堂仍然闭着眼。

    有顷,童子奇跨步入内。

    朱滔走上前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这时候,粱兆堂睁眼坐直,原本产肃的脸孔,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你的确不同凡响。”他笑着称许道:“在武功和女人方面,你都有惊人的造诣”

    他的话还没说完,所以童子寄等他说下去。

    粱兆堂果然接着说着:“连我都对付不了的女人,想不到你居然能摆平。”

    童子奇只笑并没有开口。

    因为,他摸不清对方的意思。

    粱兆堂钦佩的说道:“要骗过岑花蕊,和容月娥都不是容易的事,可是你却做到了。”

    童子奇聪明的回答道:“但我却是为你做的。”

    粱兆堂看着他,忽然大笑道:“哈哈——看来你不但聪明,而且还很谨慎。”

    童子奇叹了口气,道:“唉,我不能不谨慎。”

    粱兆堂试探的道:“现在,狡兔已经得手,人怕我把你烹了吃吗?”

    童子奇回答道:“哇操,鸟尽弓藏,兔死拘烹,这句语我听说过。”

    梁兆堂不急不缓道:“但是,你却不是那种,只会猎兔子的走狗,你是个很会办事的人,像你这种人,我经常都会用得着。”

    童子奇松了口气;说道:“三月桃花谢了。”

    “请坐。”

    童子奇道:“哇操,我看我还是站着。”

    童子奇又笑了。

    他说道:“容月娥下手这么重吗?”

    “反正打是情,骂是爱嘛。”

    童子奇不能不承认是疏忽。

    梁兆堂问道:“你想不想微罚她?”

    “哇操,那当然想。”

    “这个很简单,我立刻砍下她的手,送给你出出气。”

    “慢着,慢着。”童子奇阻止道:“哇操,手一砍下来,那她就不好玩了。”

    粱兆堂笑道:“要好玩更容易,你出去之时,就可以把她带走。”

    童子奇却摇头说道:“我虽然喜欢吃香肉,却不愿随身带着只母狗。”

    “哈哈”梁兆堂第二次大笑,道:“那我马狗窝告诉你,想吃香肉,你可以随时去取。”

    童子奇苦笑道:“可是我双所,狗窝里还有钉板。”

    “哈哈”粱兆堂第三次大笑。

    他今天的尽情显然很好,笑的次数比往常都多。

    等他笑完了,童子奇才缓翅道:“哇操,你好像忘了一件正事。”

    梁兆堂自信道:“我没有忘记,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得手。”

    “那锦盒没有错吧?”

    “没有错。”

    答时,梁兆堂凝视着他。

    童子奇问道:“哇操,你看清楚了吗?”

    “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两人的眼色,好像有点儿奇怪。

    童子奇问的话,也像是脱裤子放屁。

    讨厌人说废话,但是,这次却没有露出套恶之色。

    童子奇妙答道:“盒既然没有错,里面的东西自己也不会错了。”

    语毕,他由自己的裤头,拿出了青花小瓷瓶。

    梁兆堂发亮。

    “嗯。”他贪首欣然说道:“的确是那一瓶,能起死回生的不死之药。”

    此话甫落,抬起手做接状。

    为了这一瓶药,他付代价不少。

    直到现在,粱兆堂举起手时,还不由自主在轻颤。

    童子奇走上前,将小瓷瓶递过去。

    “兵童子奇”的一声。

    他手伸到一半,忽然将小瓷瓶,用力的的摔在地上,像鲜乳般的药汗,很快在地上流开来。

    站在门口的朱滔,脸顿时吓变了。

    梁兆堂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童子奇双手一摊,回答道:“哇操,意思很简单,我不想把药给你。”

    “这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要,那白花花的银子?”粱兆堂十分纳闷。

    童子奇一笑道:“嘿嘿,不义之财,花起来不会爽。”

    梁兆堂怒道:“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童子奇道:“哇操,你应该懂的。”

    梁兆堂的目光,如刀般盯着他的睑。

    童子奇耸了耸肩,说道:“我本不想怀疑你,只可惜却别无选择。”

    “那你就该死了。”

    “死”一出口。朱滔右拳疾发,一记“恶虎掏心”攻向童子奇背部。

    童子奇转身退步,左手一挥,用掌截向他脉门。

    朱滔一沉臂,双掌突分,反缠对方左臂,以连消带打,握拳击向他的前胸。

    童子奇忙错身,倒踩莲步去躲避。

    他们俩一来一往,一进一退激战起来。

    这时,梁兆堂坐在旁,冷眼静观这一场战斗,仿佛跟他没有关系。

    朱滔所使是‘黑虎拳’,共八式十四招,招中套招,式中有式,一旦打中人身,隔肉碎骨,是极凶猛的拳技。

    而童子奇呢?

    他是‘老风流’罗兰度的高足,练就一寺‘揩油手’,变化无穷,常叫人防不胜防。

    两人一搭上手,就是三、四十招。

    朱滔渐渐地觉得,童子奇的手法,似莱实刚,别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惊人的威力。

    朱滔沿对方的腕下贴了进去,再往上一擦,横身发拳,要伤他的‘气俞穴’。

    “哇操,好贼。”

    童子奇立即察觉,连忙向下矮身,右手一推一挽,用‘来留去送’荡开敌臂,同时,左手往下一伸,谰阴狠的‘叶底摘桃’。

    朱滔出其不意,大吃一惊,把左脚向前一滑,身躯坐寺一旋,一个‘鸽子翻身’,跳出了三、四步外,勉强避开这一招。

    “想溜,没那么容易。”

    童子奇欲乖乘胜追击,以报那日被打的旧仇。

    谁知他后颈一紧,已跨出的右脚。意想不到停在空中,这时童子奇发觉,自己已经被人制住。

    制住童子奇的人,并不是别人,他就是粱兆堂。

    粱兆堂用鹰爪手,狠狠抓住他的后颈,使无法动弹。

    童子奇全身的力量,一下子全不见了。

    “你哇操,你好卑鄙”

    “是吗?”

    梁兆堂应了一声,左手马上骈起,连点了他的‘背粱穴’、‘精促穴’、‘尾龙穴’。

    然后,他才松开了右手。

    粱兆堂的手刚刚一松,童子奇像泄的皮球,整个人就痿顿在地。

    他拍了拍手,道:“我本来无意杀你,但被你逼得动手”

    童子奇闭上眼睛,道:“哇操,这都怪我太大意了。”

    “每个人难免有错,所以你也不会例外。”

    童子奇问道:“我们之间有仇?”

    粱兆堂回答道:“没有。”

    童子奇继续又问道:“哇操、那你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受了别人之托。“梁兆堂答复道:”找寻那瓶不死之药。“童子奇追问道:“那个人又是谁?”

    “恕我无法奉告。”

    斯时,朱滔忽然插嘴说道:“掌门人,不死之药摔碎了,我们如何跟人交待?”

    粱兆堂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上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小子,带去交差了这件事。”——

    黄易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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