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固是这样说,大当家,但舍妹的个性我最了解,如果只是单纯的感恩怀德之心,她不会流露出那样的喜悦、兴奋,却又娇羞的形态,更不会展现着恁般湛然的神彩,气润眉朗,瞳眸盈辉,当我闻及此事,正是气得要死之际,她却竟似述说别人的经过一样,反倒连半点恼怒都不带”
燕铁衣道:“令妹原是一位心胸豁达的女孩?”
微妙的一笑,江昂道:“大当家,我并不太胡涂,我知道一个少女在什么情形之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大当家,你也知道么?”
窒了窒,燕铁衣赶紧岔开话题:“谈了这一会,想你也乏了,江兄,还是上楼歇着去吧。”
轻咳一声,江昂道:“大当家,请你告诉我,你对舍妹的印象如何?”
搓着手,燕铁衣——的道:“令妹秀外慧中,玉质兰心,是一位品德教养俱佳,完美的姑娘”
江昂笑开了嘴,道:“如此说来,大当家并不嫌弃舍妹了?”
燕铁衣硬着头皮道:“令妹娴淑端庄,知书识理,心性又很善良,我为什么会嫌弃她呢?”
江昂笑道:“请问大当家,可已娶亲立室?”
燕铁衣道:“我尚没有妻室?”
江昂紧跟着道:“也没有适当的对象吧?”
兄妹两人前后所问的话是大同小异,如此一辙可真是血源相连的嫡亲骨肉,燕铁衣无奈的道:“江湖浪荡,草莽奔命,一时尚未顾及这些!”
这回轮到江昂搓手了,他连连点头道:“太好了,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燕铁衣笑了笑,没有作声,当然,他明白江昂所指的是什么。
凑近了点,江昂堆着满脸的笑,却十分谨慎的道:“大当家,有件事我想给大当家提一提,若有冒昧之处,还请大当家包涵”
燕铁衣舐舐嘴唇,道:“我知道你要提的是什么事,江兄。”
江昂兴奋的道:“真的?大当家的意思是——?”
燕铁衣有些局促的道:“江兄,请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与令妹再做深一层的了解,我们彼此间都有好感,我想,不必太急促,一切依照自然发展将会来得益加顺应及贴合,我们在一起的辰光,到底短暂了些,是么?”
江昂相当满意的道:“全凭大当家尊见,有大当家这几句话,我业已是心安理得了,但求能够高攀,便是我今生最大的祈愿。”
拱拱手,燕铁衣道:“多承江兄抬举,我自有计较!”
江昂笑着道:“那易连顺,竟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再搔扰舍妹,以后叫他上门试试,大当家不用出手,先报个名,就能震翻了他!”
燕铁衣道:“他会主动来找我的,江兄!”
江昂道:“舍妹也同我说过,这不足为怪,只因为他尚不知大当家究系何人。”
燕铁衣道:“恐怕他知道之后,也不会罢休。”
江昂迷惑的道:“此话怎说?”
燕铁衣平静的道:“正如你方才所言,易连顺乃是一个狂妄自大,桀傲不驯之辈,他把自己看得不可一世,骤遭此等折辱,怎堪忍气吞声?纵然对像是我,他也不会就此罢休?”
重重一哼,江昂道:“设若他竟如此不知死活,上门启衅,管得叫他竖着来,横着去!”
笑笑,燕铁衣道:“姓易的即使不来,我们也不会就此便宜了他,江兄,等他送上门来乃是个省事的办法,否则,我也会到“大裕集”去找他。”
江昂道:“对,总之要给以颜色,也好令他明白,天下之大,他易家还算不上什么字号!”
燕铁衣道:“易连顺本人的武功造诣如何,因为他未曾出手,所以尚不能确知深浅,但依我判断,怕也高明不到那里去,他左右的几个腿子,除了那,黄面仙猿,尤老二还称得上是个角儿之外,其余的稀松平带得很,我想,易连顺如果前来报复,他的力量所系,大概仍在尤老二身上。”
江昂思索着道:“黄面仙猿尤老二?我对此人的出身来历都不大清楚,亦不知易连顺手下还网罗了这么一号人物舍妹言及此事时,似乎不曾强调过他!”
江萍心目中要强调的只有一个燕铁衣,别的人她那还顾得了?燕铁衣安详的道:“尤老二是“大凉山”那个老怪物“黑发白眉”宫不礼的门下。”
神色间不觉凝重了,江昂低声道:“宫不礼这人我听说过,大当家,这老头子可不好惹,传闻他心性怪异,脾气暴躁,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习癖,一身技艺精诡泼悍,尤其是他的“回风七斩”更是快逾电闪,隼利无比。”
燕铁衣颔首道:“这些我都知道。”
江昂急急的道:“大当家,这却不得不防。”
燕铁衣道:“江兄,你或许也听人说过,燕铁衣的长短双剑亦非常灵巧锋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