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的跑回来:“殿下!大人!闫相公和司徒相公带着文武百官迎接咱们呢!”
孟昔昭闻言一愣。
走的时候,只有闫相公带着小猫三两只来送行,如今回来,迎接的人却换成了最高规格的文武百官。
看来,臧禾办事能力不错啊。
愣完了,孟昔昭赶紧钻回马车里,整理自己的仪容,顺便酝酿情绪。
等酝酿好了,他还吩咐外面的人,“去告诉郁都头,天气好,让殿下也出来看看应天府的景色。”
那人照做去了。
孟昔昭看着他跟郁浮岚说话,而郁浮岚点了点头,然后他才坐回马车里。
这时候不刷存在感,那什么时候刷?
不仅要刷,而且要大大的刷!让这群人都看看,太子他没有天寿帝压着,又是什么模样。
知道文武百官都来了,整个队伍顿时挺胸抬头,没多久,就来到了百官面前。
今日确实较为暖和,有个五六度,丁醇骑着高头大马,勒紧了缰绳,然后第一个下马。
在他后面,一群将士全都下来了。
闫相公对丁醇笑了笑:“丁将军一路辛苦了。”
丁醇看着这个文官头子,也笑了笑:“保护殿下,为陛下分忧,本就是末将之职。”
闫相公:“……”
匈奴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连丁醇走了一趟,回来以后都会说话了,不再是之前那个军中大老粗了。
而后面,太子殿下走出车驾,他在官员和侍卫的簇拥之下,一起来到文武百官的面前。
闫顺英突然发现,太子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太子精致有余,生气不足,虽然也总笑,但看着像个假人,而现在,他不怎么笑了,只是这样矜贵的走在最前方,却让闫顺英觉得,他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
虽然臧禾说他们能从匈奴脱险,都是孟昔昭的功劳,但闫顺英还是觉得,不可能全是孟昔昭的功劳,太子能带领这个队伍完好无损的回来,也是直接证明了他的能力。
呵……有意思,看来变天的不止是匈奴,还有他们大齐呢。
等到两方人马汇合,两位相公立刻带着百官见礼,崔冶对他们微微一笑,说道:“免礼,平身,诸位大人候在这里许久,这份辛劳,孤看到了。”
右相连忙说不敢,左相则看了一眼仍旧好脾气的太子,也低下了头。
太子和右相在这一唱一和的客气,把后面的孟旧玉急得够呛,他悄悄抬头,看向太子身后,但他站的角度不好,而且太子那衣袖也太宽大了,把孟昔昭挡的严严实实的。
等了好久,前面两位大佬总算是客套完了,后面的人,也可以出来见礼了。
而太子一让开,孟昔昭走出来以后,刚一抬头,看着文武百官,他就红了眼眶:“真没想到还有见到诸位大人的一日,闫相公,当初就是你送我们,如今你又来接我们,我在这,替大家谢谢闫相公了!”
闫顺英:“…………”
我跟你有那么熟?
我都没跟你说过话好不好!
当着这么多人,别瞎套近乎!
但想是这么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肯定不能这么说啊,而是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仿佛在说,孟大人知恩图报、是个好后生。
看见他这个表情,孟昔昭就知道妥了,毕竟这位是文官头子,背后他怎么想孟昔昭不管,反正当着面,得热热络络的。
朝廷里还是墙头草比较多,这样一来,孟昔昭再办事,也会容易许多。
虽然闫顺英走成熟稳重那一挂,并不接他的情绪攻势,但那也没关系,他还有planb。
而这时候,他的planb正瞪着他,似乎对他只跟闫顺英说话,不理自己这个正牌爹的行为很不满。
孟昔昭看过去,跟孟旧玉对视上以后,他愣了一下,然后表情逐渐转变。
从激动、转变成委屈,从委屈、转变成超级委屈。
一瘪嘴,他哭道:“爹!”
然后,他快走几步,来到孟旧玉面前,直接给他跪下,顺便仰头大哭:“爹,孩儿不孝!差一点点就不能再回来给您养老送终了!”
孟旧玉:“……”
本来他也挺想哭的,现在依然想哭,但同时也想棍棒教子。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再被你口无遮拦下去,你就真该给我送终了!
即使这么想,但他还是鼻头一酸,俯下身,把孟昔昭扶了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孟昔昭则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鼻涕眼泪都抹到他身上:“爹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匈奴的大王子几次三番的想杀我,他们太野蛮了,我真是九死一生、才能回来见你啊!”
孟旧玉:“…………”
这身衣服是他新做的。
孟旧玉是一边心疼儿子、一边心疼衣服,感觉被这小子气的就快只剩下心疼衣服了,孟旧玉赶紧叫停:“好了好了,跟爹回家去说,诸位大人都看着呢,你也不小了,不能再这么哭哭啼啼的。”
孟昔昭听了,还真乖乖的停下了,他抹抹自己的眼泪,然后快步跑到崔冶面前,跟他说了两句话,崔冶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微微一点头,答应了。
孟昔昭这才带着特别开心的笑容回到孟旧玉身边,准备跟他一起回家去。
所有人都看着孟昔昭的动作,发现他对太子十分尊敬,大家知道这是正常的,可又觉得颇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