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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旧玉也点点头,然后才慢慢的张口:“你弟弟他……其实早就和太子相识了。”
说完了,孟旧玉有些担忧的看着孟昔昂,大儿子之前中过毒,后来还虚不受补,这身子骨总显得弱一些,当初自己都被吓晕了,他怕大儿子的反应更大。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他惊愕的发现,孟昔昂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还默默的看着他,仿佛在等他的下一句话。
孟旧玉缓缓眨眼,好像明白了:“……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孟昔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蚊子般的嗯了一声。
孟旧玉:“…………”
喉头一口腥甜,下一秒,他就这么静静的气晕了。
……
参政府人仰马翻,听说老爷晕倒了,连孟夫人都从娘家赶了回来,得知老爷晕倒的时候,旁边没有别人,只有孟昔昂一个,孟夫人立刻就对大儿子开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骂一顿再说。
孟昔昭站在一旁,满脸都写着无辜二字。
这天半夜孟旧玉才醒过来,但那时候别人都回去睡觉了,包括他的两个逆子和一个逆女,孟夫人一直守着他,见他醒了,还关心的凑过去,问他:“相公,你感觉怎么样?”
转过头,看清了夫人脸上浓浓的担忧,孟旧玉这凄凉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是暖起来了。
然后,他就坐起来,一把将夫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紧跟着,嚎啕大哭。
“辛娘,咱们夫妻的命好苦啊!——”
孟夫人:“……”
*
第二天,孟旧玉没去办公,就在床上躺着,他来这么一手,还让朝中的两位相公以为他是要卖惨,给孟昔昭造势,其实他不这么做,孟昔昭也是板上钉钉要得赏的。
真是多此一举。
于是,孟旧玉收获了两枚暗地里的白眼。
……
孟昔昭去爹娘的院子问候了一下,知道孟旧玉没什么事,他也不打算一整天都在府里拘着,而是出门放松去了。
至于放松的地点,自然是他一手打造的不寻天。
当初建造不寻天,是为了吸引天寿帝,让自己跳过国子学,直接当官,而且是当不低的官。这个目的达成以后,孟昔昭继续经营不寻天,则是为了收集应天府里大小官员的人际关系,和处世性格。
不寻天营业到现在,几乎能来的都来过了,不能来的,也剩不下多少,至于最厉害的丞相枢密使他们,人家逼格太高,根本不可能踏入百花街的地域。
所以,孟昔昭觉得,是时候把不寻天盘出去了。
也不是说要卖给外人,毕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他只是不想再在这个酒楼上耗费太多的心思,也不想把自己的二助银柳一直放在这。
所以给一个他信任的人最好,因为以后偶尔的时候,他还是要看看这里的登记册,同时,天寿帝也不一定真的就再也不来了,说不定哪年哪月,他又想起了百花街头的桑烦语,兴致一起,又要来玩一回。
孟昔昭拿着账本,把自己的想法跟金珠银柳说了,这两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金珠:“不如给夫人管理?夫人手中大小铺子不下百家,每一家都经营有道,而且夫人是郎君的亲娘,还有谁是比亲娘更值得信任的呢?”
孟昔昭听了,却不同意:“我娘那么忙,哪有时间照看这里,到了她手中,恐怕她也是找个信任的掌柜,来替她管,那出点什么事,还要经三道手,才能把消息送到我这里,真有点紧急的情况,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能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啊……
金珠不以为意,但她知道,孟昔昭为人谨慎,总是想提前把所有疏漏都堵上,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想好对策。
看来给夫人管是不行了。
而这时候,银柳提议了一句:“郎君,不如交给李大公子?”
孟昔昭转头,看看她:“谁是李大公子?”
银柳:“……”
金珠扶额,郎君总说他记性差是因为当初被宁远侯世子打得太狠了,可现在没了宁远侯世子,他照样记性差。
她无奈的开口:“郎君,就是您的大表哥啊,国公府的世孙,世子爷的长子,李二公子的哥哥,李平?您想起来没有?”
孟昔昭:“…………”
说大表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起来了,但金珠后面还说了这么一大串,听那语气,仿佛自己今年才六岁一般。
默了默,孟昔昭哦了一声:“大表哥……可是我记得大表哥在登闻鼓院里任职,他怎么可能来替我管酒楼。”
银柳可不这么认为:“郎君,在您去了匈奴以后,李大公子和咱们的大公子来过几次不寻天,奴婢在一旁伺候着,听到李大公子问了好几次,不寻天一月能收多少银子,还有平日是怎么运作的,他看起来可是很感兴趣呢。”
孟昔昭这才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李平此人。
贪财,低调,由于是世孙,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所以平日处世很稳重,他跟孟昔昂关系不错,两人经常就如何教育弟妹展开交流心得。
孟昔昭:“……”
世子爷的后院可没孟旧玉的后院简单,世子爷除了娶了一个夫人,还纳了四房妾,嫡子就他俩,嫡女没有,庶子庶女则拉出来能站一排,足足七个人。
好在世子爷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家中大权都是给夫人管,妾的地位也就比丫鬟好一点,要不是世子夫人性子好,估计她们天天都得过去立规矩。
孟夫人自己没有丈夫纳妾的烦恼,见弟弟纳了,她有点看不上,但也没说过什么,最多就是提醒弟弟一句,假如世子夫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必须把自己的两个侄子护好了,要是到时候,他准备学他们的爹那样,娶继室,不顾发妻所生儿女的死活。那她就打断世子爷的腿,让他再也爬不起来,然后再让自己相公去奏请陛下,把世子之位传给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