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不知礼数,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邱肃明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孟昔昭,反了你了!”
“怎么着,你能说我,但我不能说你?天底下有这样的规矩吗!我如今算是知道,你那管家为何被暴打一顿、奄奄一息了,有你这样的主子在,他不被打才怪呢!”
邱肃明一惊,他只知道管家被关起来了,却不知道管家挨打的事情,恰好他在气头上,反应一秒,他下意识的就认为,是府衙的人干的。
“是你手下的人干的?!”
孟昔昭一听,脸都气红了:“干我何事?!我闲着没事可做,才去打你那个弱不禁风的管家,真是有什么主就有什么仆,你的家教不行,你管家更不行!”
……
邱肃明真的被气着了。
邱家还是很有势力的,从小他过得就是众星捧月的日子,后来当了甘太师的女婿,凭着自家和甘家的培养一路上升,邱肃明就更没受过委屈了。
如今被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子指着鼻子骂家教,是个人都忍不下去。
邱肃明连孟旧玉的口才都比不过,就更比不过孟昔昭了,他说一句,孟昔昭有几十句等着他,而且总是能用他自己的话来攻击他,后面的官员还想劝,但架不住这事态一点点的升级,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孟昔昭死活不道歉,邱肃明也表示,你道歉都没用,我今天就要弄死你。
府衙的官员们:“…………”
弱小、可怜,且无助。
这都叫什么事,怎么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啊!
面对邱肃明杀气满满的威胁,孟昔昭也不是一丁点都不怕,他先是缩了缩脖子,然后才头铁的呛回去:“你以为我怕你?我爹是孟参政!”
邱肃明都气笑了,二世祖做到孟昔昭这个地步,真就是没用到了极点。
“放心,你爹保不住你。”
孟昔昭睁大双眼,看着邱肃明露出毒蛇一般阴森森的表情,他拳头一握,更加不服输的说道:“行,那我就去报告陛下,你骂我,你还威胁我,看陛下怎么治你的罪!”
邱肃明这回真的哈哈大笑起来。
太逗了。报告陛下?在陛下心中,他老丈人甘太师排第一,而他邱肃明,排第二!
从天寿五年起,每年他到处敛财,敛来的十分之一,都变成了各样珍宝,送到了天寿帝的私库当中,要不是因为甘贵妃地位太崇高,连甘太师,都要被他比下去!
你以为你立了功,就能越过我去了?哈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就是为了陛下,死在外面,他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孟昔昭被他嘲笑的整个人都要变成一根辣椒了,他扭头就往外走,邱肃明见他居然真的要去找天寿帝,他收起笑容,立刻也跟上了。
孟家人都挺能说的,虽然他在天寿帝心里地位挺高,可也架不住别人颠倒黑白,他自然要跟孟昔昭一起去,把这件事好好说道说道,最好,能当场让陛下对他发怒,撤了他的职,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别惹不该惹的人。
孟昔昭愤怒的往外走,转弯的时候,余光看见邱肃明就在他身后,他抿了抿唇,继续加快脚步。
*
皇宫里,天寿帝正在皱眉。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何人干的?”
两个内侍弯着腰回话:“回陛下,小的不知,昨夜贼人已被巡逻官兵带回大牢,小的忙着来给陛下回话,还没去应天府衙调查此事。”
天寿帝:“……”
想办一个好事,讨美人欢心,结果出了这么扫兴的意外,好讨厌。
他有点不想管了,但毕竟苏若存此时还住在他的寝殿里呢,他今天也想和她一起睡觉,要是不闻不问,等见了面,苏若存肯定要问他,那个老妈子去哪了。
天寿帝的脸色有点往下掉了,“那位关娘子,如今怎么样了?”
内侍连忙回答:“回陛下,受了惊吓,卧床修养,大夫说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她患有心疾,这一被吓,犯了心绞痛,如今还没好,大夫说在她好之前,不好挪动,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无法把她接到宫中。”
哦,没死。
没死就好,死了,苏若存还得大哭一场,美人梨花带雨,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可要是悲伤的过了头,那他就没有做那等事的心情了。
天寿帝刚要说什么,谁知,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娘子,您没事吧?”
天寿帝一愣,他站起身,急匆匆撩开后面的帘子,却看见苏若存苍白着脸,半倒在地上,见天寿帝来了,她的脸色更是面如金纸,连忙自己站起来,朝天寿帝福礼:“陛下。”
天寿帝看着她这个模样,又心疼上了:“你都听到了?”
苏若存一声不吭的点点头。
她要是朝天寿帝要东西,要申冤、要御医,或者要别的,天寿帝给大概是会给,但心情也就那样,甚至可能觉得她事情真多,可她什么都不要,就这么沉默的站着,一副不愿给天寿帝添麻烦的样子,天寿帝的心情就很微妙了。
一面觉得她也太懂事了点,都懂事过头了,一面又觉得,朕都站你面前了,你怎么就不找朕帮忙呢?难不成,你觉得朕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再联想到苏若存曾经是住在南诏皇宫的,她此时的行为,很可能都是套用了南诏的规矩,天寿帝心里又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
朕可不是罗买隆那个怂蛋!朕想宠幸谁,就宠幸谁,想照顾谁,就照顾谁。
天寿帝当场就想让人把翦叔吾叫来,他得亲自过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还没等他叫,他忘了的新任应天府尹自己就到了。
秦非芒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两句,天寿帝一听,十分奇怪:“他们俩怎么吵到一处了。”
秦非芒哪知道,“那陛下是见,还是不见?”
天寿帝琢磨一瞬,点头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