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很安全,陆总是可以信任的人,因为一个虚无的梦就把顾怀亦叫出来接人,感觉有点任性了。
一路自责感越来越重,电梯里两个人面对面,他有些抬不起头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顾怀亦侧过脸看他,很快虚空的目光聚焦在某处,他不能确定对方在看哪里、看什么,身体瞬间开始发烫,只能局促不安地吞了口唾沫,沉默地等待着审判。
“……抬头。”顾怀亦伸手捏住了顾斯意的下巴,灯光盈盈地照在红润的嘴唇上,锁骨处有一枚极其明显、刺眼的红痕。
羔羊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这一点痕迹是猎人的证明也是炫耀,顾斯意为何会落入这样的圈套他无从得知。
愤怒的情绪暗流涌动,紧绷的神经让他手上失了分寸,顾斯意因为疼痛轻呼出声,情绪随即更加汹涌——他这样便知道喊痛,怎么被人占尽便宜毫无知觉?
覆盖上去的吻更加用力,顾斯意抱住了他,温热的眼泪落在了他的脖颈上:“我会收取相应的报偿。”
他的态度软化大概壮了对方的胆,于是顾斯意顺势将他抱得更紧,开口是毫不掩饰的撒娇:“哥可不可以多收一点……”
怎么会这么笨。顾怀亦更加确定有人居心叵测,而他天真可爱的傻瓜弟弟,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电梯门打开,他松开了顾斯意走出电梯,小尾巴一直搂着他的腰不放。
进门再落锁,顾斯意时不时试探地亲一下他的脸颊,舌尖扫过时柔软而温热,像一只黏人的小狗。
“我要上楼睡觉了。”
顾斯意松开抱住他的手,无声地扶着墙,而后慢慢滑倒在地上。顾怀亦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弟弟也很会拿捏自己:“是我抱你上去,还是自己休息好了上去?”
对方立刻从地上坐直,朝他伸出了双手:“你抱我。”
他托着腿将人抱起,顾斯意双手圈住他的脖颈,黏黏糊糊地趴在他的肩上。
噗噗今天晚上和爷爷奶奶睡,顾斯意房间里的床空荡荡。顾怀亦把人放在床上,“哪里不舒服?”
“做了个可怕的噩梦,”顾斯意跪在柔软的被褥上,双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胸口难受,心悸得很厉害。”
顾怀亦伸手开始往衣服下摆探去:“衣服掀起来,我看一下。”
好在什么都没有。
确定无碍后他起身关了灯准备回房间,却被对方拉住了手。
“我在精神病院住了一年,”黑暗之中顾斯意的心跳成了唯一的光亮,他从顾怀亦的心软中品尝到了怜爱,不敢妄言是「爱」,但足够他继续勇往直前,“喜欢你的毛病治不好,怎么办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