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光鲜亮丽功成名就;有的人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落得零落成泥碾作尘的下场。
他的父亲在政治场中博弈,为了野心和荣誉不断向上爬,像是一头勇猛而狡诈的雄狼。他需要一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妻子,替他周转斡旋于各个利益集团之间。
而母亲并不适合,却因美貌深陷其中。
因此母亲生了病。
但她终于能每天都见到母亲,可美丽的女人逐渐变得憔悴,虚弱,像一朵枯萎的玫瑰花。母亲的怀抱开始硌得她生疼,身上香气逐渐被难闻的药气和病气取代,父亲勒令她不许进母亲的房间,但她还是每天都想见她。
哪怕已经难以长时间行走,母亲还是坚持每天送她出门上学。
哪怕强势的父亲开始要求她穿衣打扮,母亲还是顶住压力咬牙剪去了她一头长发。
被爱滋养的小孩哪怕身处淤泥,也会挣扎着长出血肉。
“阿宁做得比妈妈好,帮爸爸得到了太多,”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报应已经到了,以后只剩下阿宁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母亲的声音渐渐模糊,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远离梦境回到现实之中。但她不舍得醒来,贪心地希望能在梦中多停留一会儿,能被妈妈再多抱一会儿。
当不得不睁开眼睛时,魏柯宁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周围是熟悉而寂静的房间,身旁是笑眼弯弯的顾斯意。
·
“……可达鸭老师,”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次的治疗很温暖,谢谢你。”
顾斯意将手机还给她:“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魏柯宁微微一怔,然后回答:“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考验合格,你的治疗顺利结束,”顾斯意示意她接通响铃的电话,“坏消息可能和你父亲有关,也可能和你爱人有关。”
魏振东正躺在医院里,要是真的出了问题,对她而言未必是坏消息。没想到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许津尘,“我爸出事了。”
许立山今天约了朋友在水库钓鱼,总不会是掉水里头了:“什么事?”
“他跟贺鸿一起被人带走了!”
老男人没犯过什么大错误,也没听说有把柄在别人手上,魏柯宁立刻冷静下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先去找张叔叔……不,直接打电话去省里。”
她立即驱车去了看守所,进门开口第一句不是问人,而是问老男人钓的鱼在哪里。
许津尘快要抓狂,他看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不知道初恋被父亲养成了什么政治怪物:“你最大的靠山进去了,你还关心他今天钓了几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