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甚而将“这庶孽谄媚侍上,更出入永巷不禁,若还不严惩,皇帝莫不怕世人传出我朝重现娄猪艾豭之祸不成?”
之类的话也说出口,听得陈阿娇再努力想要装个劝解婆母和夫君融洽的好儿媳,面色也不禁一阵铁青。
更何况毕夏震这个虽然捏着鼻子受了皮囊带来的包袱,却根本无法真心将陈阿娇视为自个妻子、自然也更无法将王太后视为自家母上的家伙?
毕夏震看着好脾气,对女士们尤其宽容几分,往年大部队出发去别国参加什么奥运之类的综合比赛时,连对相扑举重之类的女同胞都格外绅士客气。
但他到底是家中幺儿。
做幺儿的,除非家里已经人头打成狗脑子、血脉至亲斗成乌眼鸡,都难免要给父母兄长们养出或多或少的骄娇二气。
毕夏震看似再不娇养,骨子里头也有几分做幺儿的不管不顾。
这身心舒畅的时候也还罢了,眼下,先是因为莫名其妙换了个皮囊,说是帝皇尊贵,却因为两千年的隔阂、吃穿各种不如意,后又不知为何头疼得只恨不得拿锯子切开脑壳修一修……
毕夏震难受之下,脾气自然也起来了。
一开始还强忍着不适、勉强应付王太后,谁知道他越客气、王太后越得意,什么娄猪艾豭的都出来了,真当学渣就都是蠢货不成?
不知道老子得了这皮囊就平白多了能听说汉代古语的能力,在头疼之下还仿佛挖掘出了更多皮囊自身记忆的常识吗?
毕夏震在头疼开始后,举手投足之间就莫名像极了原版刘野猪,但也因此,娄猪艾豭这种毕学渣本该听不懂的话,也听懂了。
他顿时十分理解陈女士陡然铁青的脸色,自己也开始口不择言,将之前那句“真当个个都能是高后呢?莫非真不知道诸吕今安在?”给发扬光大了不说,还将随着脑子里头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记忆一起喷薄而出的怨愤,都冲口而出了!
什么“阿嫣将修成君找出来是好意,阿母你本就是二嫁之人——
甚至都没和前头金王孙正经和离、就被平原君抢回家直接送进宫的,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呢?
虽有些不合礼法,可反正祖母知道,父皇也清楚,又多少年都没想着追究,还将你立为皇后、好让儿子将太子当得名正言顺,你又何需过分在意?
如今儿子更是皇帝,你也是太后了,将前头女儿找回来怕什么?
儿子虽是刘家子,万不可能因母而封外姓血脉为公主,修成君这个封号也不低了吧?
您又何必因此记恨阿嫣,非要他死呢?”
又什么“阿嫣好歹是朕亲封的上大夫,二千石俸的外官……
阿母便是太后,也须知是因儿子当了皇帝、你才是太后!
我朝固然以孝治天下,儿子孝敬阿母也是应当。然而儿子姓刘,这大汉是刘家的天下,儿子孝敬阿母吃穿用度犹可,却万万没有拿朝中臣属、大汉天下来孝敬你的道理!”
……总之,是什么话都噼里啪啦倒出来了。
☆、第4章神队友*2
毕夏震这脾气一上来了,凭他什么这皮囊、那皮囊的生母!
毕夏家幺儿脾气上来的时候,即使对着家中食物链至顶层的亲娘,也都是有啥说啥、半点儿没委婉的呢!
此时哪儿管王太后的脸色是青是白呢?
倒是陈阿娇,嗯,这位女士虽然骄横霸道,也确实始终没能将角色完全转换过来,但她对刘彻是真的用心,更是真的珍惜自己大汉皇后的身份。
是以察言观色的技能点再低,与刘彻订婚后,在王太后面前便开始努力修行。
只不过天赋有限,再努力也达不到王太后的要求罢了。
但用在此时,发现王太后那已经不只是或青或白能形容、已经直接青紫到发黑的脸色,和不知道是真的刺激大发、还是受不了毕夏震太过直接的话想要逃避,总之就是摇摇欲坠快晕倒了的经典“虚弱撑额”动作,却也是足够的。
一时心中凛然,倒有些后悔不该因着听得快意,由得彻儿说了那许多。
如今倒好,说是说得快意了,但若是传出个气晕甚至气病了母亲的名声出去……
时人重孝道,察举入仕之道也每重孝悌,贵为天子也不能肆行无忌。
不孝的名声,在汉代,可是十分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