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木头桩子自然是久经风霜,又是这样的林荫环境,木桩表面早生了一层斑驳的青苔,此刻有一小片被陈四平刮开了,露出底下的木质本色来。
这块小小的区域里,赫然刻了一个深深的字:
“牛”
刘晓兵眼角剧烈地跳了跳。
这个字,前几天他才刚刚看过,就在黑瞎子沟的一个久经弃用的窝棚里,也是刻在一根木头桩子上,也是刻了一个“牛”字。
刘晓兵的呼吸都急促了。
陈四平见他呆呆地不说话,又拽了他一把,嘴里激动道:“是牛字啊,牛朝亮的牛!晓兵你知道这意味着啥不?你知道不!”
刘晓兵呆呆地点了点头,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嘴里下意识地回答道:“是,是牛朝亮他们来过这里,他们来过这儿!”
陈四平拼命点头,又凑近了看了看那个字,嘴里道:“没错!跟黑瞎子沟那个字一模一样,肯定是同一个人写的!”
刘晓兵猛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把攥住陈四平的手腕子急道:“你是咋发现的?你是咋发现这个字的?”
陈四平哈哈笑道:“我本来是想从这里上去看看那个木梁是不是真有钉羊角的眼儿,可是这个木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上头有一个枪眼。”
他指给刘晓兵看,刘晓兵这才注意到,在木桩子的断口处下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上,确实有一个圆圆的,边缘带了些许焦黑的孔。
“这老羊倌隐居深山,什么人会跑来到这地方开枪呢,我就觉得有蹊跷,结果凑近一看,就这一块儿的青苔有点不对劲儿,跟上次黑瞎子沟那个有点像,我就好奇刮开看了看,没想到还真有发现!”陈四平得意地道。
老卢站在他俩身后也是摇头感慨:“我以前来的时候,也怀疑过着木桩子是人为撞断的,还琢磨是不是老羊倌离开的时候自己拆了羊角棚子,却从来没仔细检查过。”
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刘晓兵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情绪,坐在那荒草堆上仰头望了一眼头顶横贯穹顶的木梁,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说你可别是高兴傻了吧?”陈四平挠挠头,担心地问。
“放屁。”刘晓兵一巴掌拍在陈四平的后脑勺上,哈哈笑道:“我是高兴咱们总算没白来,你小子果然有点狗屎运在身上,本来以为来这就是溜达溜达散散心,没想到还真找到了线索。”
“是啊,这么说起来,你们找的这几个人还真的遇到了老羊倌,甚至还被带到了老羊倌的羊角棚子,真是不可思议,可是为啥羊角棚子又会被毁了呢,难道是日本兵干的?”老卢百思不得其解。
刘晓兵摇摇头。
“这里可不是有人聚居的地方,好找。这里是大山深处,想要找到这里本身就并不容易,如果真是日本兵找到这里,那就不会留下这一堆废墟在外头了,放一把火什么对日本兵来说不是比砸房子更容易么。”
老卢不禁瞪圆了眼睛。
“不是日本兵?那还能是谁?”
刘晓兵摸摸下巴。
“也许……是老羊倌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