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点头:“是的。我不会再让她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她会成为最好的角儿。”
袁飞说道:“说朱胜辉的事。”丁桡烈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个人的厌恶:“朱胜辉就是个无赖,他对玄珍的一举一动都像扎进我心里的刀。有两次我想上去告诉玄珍,但都没有成功。那天在迪厅他又试图伤害玄珍,我就直接去找了他。”
朱胜辉不稳地走着,看到来人停下,他面前正是女装的丁桡烈。
心情欠佳的朱胜辉吼道:“你谁啊?滚开,别挡着老子!”丁桡烈走上前:“我告诉你,不许再骚扰玄珍!”朱胜辉极不耐烦地吼道:“什么珍,你有病吧!”
虽然有七八分醉意,但朱胜辉还是忽然意识到说话的是个男人。
朱胜辉努力睁开醉意蒙眬的眼睛上下打量女装的丁桡烈:“我爱骚扰谁就骚扰谁,你给我滚一边去!”
朱胜辉猛地推开丁桡烈,走过丁桡烈身边时,低声咒骂:“你个不男不女的变态!”
这个词,瞬间勾起了丁桡烈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所有负面情绪,所有的理智都瞬间被无尽的愤怒吞没,他转身一把揪住朱胜辉。两人扭打起来,丁桡烈衣服上一颗扣子被揪掉,朱胜辉被推倒撞在阶上,血不多却足以惊醒丁桡烈。
丁桡烈想要离开,可走了两步停下了,他好像又听到朱胜辉还哼唧着那句“不男不女”,愤怒再次战胜了理智。
待丁桡烈再次清醒,朱胜辉已经死了。丁桡烈把已经被砸死的朱胜辉拖到河道边,拖进一只篷船。他解开拴着篷船的绳子,用力推出船。
摇到大河道,他把尸体掀进水里,自己上岸任船自己漂走了。
讯问室内,袁飞把电脑里篷船的视频图片给他看。
丁桡烈闭上眼:“你们都知道了。”
袁飞说道:“我们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说吧,为什么十九年前杀了玄珍。”丁桡烈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我没有杀她!她还活着!我只是,我只是……”
小军和大力立刻扑过去按住丁桡烈。
袁飞喝问:“只是什么?”丁桡烈望向半空的目光逐渐变得涣散,他喃喃自语:“只是,只是……”十九年前剧团排练室门口,丁桡烈上前一步拉住玄珍的胳膊,目光里布满了绝望的意味。
丁桡烈几近哀求地说道:“玄珍,我可以让你成为最优秀的昆剧演员……”玄珍毫不在意:“别开玩笑了,这老掉牙的东西你以为我真有兴趣吗?”丁桡烈完全无法理解,他质问玄珍:“……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来学昆剧?”
玄珍不屑地回答:“这不是就个游戏嘛,我已经玩腻了。”说罢玄珍再次转身,而丁桡烈更加用力地握住了玄珍的手臂。
“别走,玄珍……”
玄珍回过身,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鄙夷:“丁老师,你每次靠近我的时候,你的味道,还有你的呼吸都让我觉得恶心死了,我一直在忍耐你,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变态吗?”
玄珍说罢,用力甩开丁桡烈的手掌,大步向门外走去。
丁桡烈呆立着,随着房门“嘭”的一声关闭,丁桡烈瞬间陷入青灰色的幽暗之中。
讯问室内,丁桡烈自顾自地说着:“无论她怎么羞辱我,只要她肯跟我继续学戏,她就绝对能为绍武最好的角儿。我就经常跟踪她,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她一个人在学校门口,那时候天要下雨了,她一个人离开,我就鼓起勇气上去。”讯问室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们都听出,丁桡烈现在说的就是玄珍失踪的那天。
玄珍快步走着,雨落了下来。丁桡烈的小货车缓缓开到她的身旁。
丁桡烈摇下车窗:“玄珍。”玄珍十分意外:“丁老师?”
丁桡烈热情地招呼她上车:“来,上来,我送你……”玄珍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丁桡烈又说道:“快点吧,一会儿都淋湿了。”玄珍本想再次拒绝,但看了一眼自己的新鞋,她最终还是点点头上了车。
讯问室里丁桡烈略显激动地陈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次和她那么近地在一起。我就邀请她去我的地方,说要给她一个惊喜的礼物,她说你怎么知道我生日?那一个惊喜的笑容我永远忘不了。”
袁飞问他:“你说的地方是防空洞?”
丁桡烈笑着点头:“那是我的秘密天堂。”袁飞和葛菲互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