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母亲,问他:“父亲,我娘亲怎么了?”
许安仁答他:“她睡了。”
小知言握着母亲的手,疑惑而不安“娘亲的手很冷,很很”
很僵硬。
谁也说不清,五岁的小知言到底是不懂得这样表述,还是不敢这样表述。他应该还记得母亲养的花猫被人毒死后,也是这样僵硬着的。
许安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将他带进来见妻子最后一面时,李弄晴早已没有了体温。
往日温暖柔软的躯体,又冷,又僵。
可前一天李弄晴软玉温香偎着他伴他入宫的情形宛在眼前。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终是一种罪过。
他只能告诉小知言:“这一次,你娘亲会睡得久一些。”
小知言似懂非懂,怔怔地看着母亲-美丽却惨白的面庞,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稚嫩漂亮的面庞滚落。
他抱着儿子,低声道:“没事,娘亲睡了,你还有父亲。”
他这样说着时,原来的万般隐忍,万丈雄心,像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出了名的庸懦太子许安仁,终于不负他的庸懦名声,为妻子的死气沮落魄了很多天,并不得不继续面对爱子被人毒瞎双眼的闹剧。
没错,在他这个太子的身家性命都风雨飘摇的时刻,妻妾间的争风吃醋争权夺利只能算是一场闹剧。
可对小知言来说,被毁的,是他的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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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但到底,他可以挽回这场悲剧了吧?
许知言的眼睛上蒙着布条,人刚跨过门槛,许安仁便闻着了淡淡的药味。
如果换了别人,他早该满腹狐疑满怀猜忌令人打出去了。
向他高呼万岁却诅咒他万死的人太多;就像他总想着要把他下旨褒奖的权臣满门抄斩一样。
但眼前俊逸蕴藉的少年正是他心头不多的柔软之一。
他向正在行礼的许知言招招手,温言道:“又没有旁人,不用讲究那些虚礼。来,到父皇身边坐会儿。”
许知言谢过,尚未及起身,许安仁已站起身,拉过他的手牵在自己身畔坐了,示意一旁侍奉的宫人们退了,才转头细细打量他,笑道:“常言道,是药三分毒。何况沉修来自异域,朕本担心他用的药你未必受得住。如今看着气色倒还好。”
许知言微笑道:“父皇忘了?知言身边有个精于歧黄之术的欢颜在,饮食医药事事上心,每日和沉修法师商量着预备,自然处处妥当,知言也省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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