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欢颜喘着气向他说道:“知言,我没事。我不想呆在萧家。我不想喝萧家一口水,不想见萧家一个人,更不想踏上萧家的土地。便是这些人再作践我,便是这天地再没有我存身之所,我宁愿把自己留给大吴的三尺黄土,都不希罕当什么蜀国贵夫人。”
她抬眸看向萧寻,苍白的面庞毫无血色,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跳动着夜半荒野间幽幽翻滚的星星火焰,冷而烈,随时会被一阵风吹起燎原之势。
她道:“我来找你,原想你能念着往日相处的情谊放过我;可我到底看错了人。恩将仇报,你还不如我的小白和阿黄!”
萧寻满脸通红,想辩解一切与他无关,一转头却见夏轻凰强撑着立起,冷着眉眼踉跄地站到他身后,却将滚到舌尖的话又吞了回去。
夏轻凰是他的人,她做的事,他必须一力承担。
萧寻身畔随从见欢颜对主人出言不逊,无不露出愤愤之色,许知言身后从人也不甘示弱,同样怒目而视。
萧寻忍气道:“欢颜姑娘先养好身子,再来评判在下是否千错万错、猪狗不如,可好?姑娘且消消气,我先陪二哥和姑娘去客房看大夫吧!”
许知言微微侧头,成说已将手中一瓷瓶打开,将其中的粉末尽数倒于欢颜伤处,禀道:“公子,软舆便在屋外。”
许知言便抱了欢颜站起,在随侍的扶持下走出门去,踏上软舆。
“二哥!”
萧寻奔出去。
许知言仿佛没听到他说话,只柔声问向欢颜:“欢颜,别怕,这里离锦王府不远,我们一会儿便到家了!”
欢颜低低呜咽“我不怕。我只怕我死都不能死在你身边。”
锦帘轻轻放下时,许知言正轻轻地吻着怀中的女子,清清淡淡地说道:“那你更不用怕。我会一直守着你。便是你死了,我还是会陪着你。”
萧寻好像给人当胸刺了一剑。
人都说二殿下许知言是个瞎子,原来他才是瞎了眼。
他竟从不知道,他满怀怜惜一心想带回蜀地的小白狐,早已觅着了她的幸福生活。
是他,——至少,在小白狐的眼里,是他,一手捏碎了她好容易重新觅得的幸福。
软舆抬起,浅青色的围幔掩着那显然相亲相爱的一对,无视着围观众人的惊愕和猜疑,迅捷奔向府外。
欢颜还在流血,谁也不知道那一剑到底刺得深不深,她伤得重不重。
萧寻仿佛化身石像,定定地目送他们离开。
萧府众侍仆看出情形不对,也各各闭了嘴,悄悄地窥视着他的动静。他一身姜黄色的袍袖被吹得鼓起,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夏轻凰捡了自己宝剑,按着胸口走来,步履有些蹒跚。
“少主”
她脸色苍白,眼神不若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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