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澜一行人终于走至宅院前,便说是宅院,其实是一座淡雅的青石小屋,只不过,透过缠绕藤曼的竹篱笆往里看,满是四月盛开的各色鲜花,以及刚从泥土里钻出的嫩芽芽。
那时,一灰袍老人右手持葫瓢,正在及嫩芽芽浇水,背影看,确是位风姿绰约、精神矍铄老者。
众人几许激动,经过一场腥风血雨、生死搏击,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是人便有这种心理,在未达目的之前,总觉得目的地是何其的伟大,让人遐想连篇,可堪堪到达目的地之后,又略带失望。
简澜及慧儿算得上最为激动的,可更为激动的,便是凯西,当年他便心底谜团未解,始终觉得遗憾,那份解不开的心结始终及他郁郁寡欢,甚至…..至今未娶。
“爹爹——”慧儿如小鸟儿一般,飞奔过去。
尽管她声音不小,可那老人仍如未听见一般,自顾自的浇水。
直觉有人狗熊一般将他抱个满怀,他方才转身,声音几分沙哑,道“死丫头,你去哪了?留我老人家一个人,你真忍心?外面野兽诸多,你是如何逃离险境的?”
他负气的将葫瓢扔进满是水的木桶里,‘咚——’地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那老者五十有余的模样,只下巴根根黑色胡须清晰可辨,剑眉英挺,鼻梁高翘,可想而知,少年时,定是一英气小生。
“是他们,是他们救下了我。”
慧儿伸手,指向简澜一干人。
那时,择元已然踱着步子,走向他们。
便是五十郎当岁依然健步如飞,倒堪堪让人不能小瞧。
他止步,扫视了众人一眼,刚欲拱手谢恩,见到凯西时,恍惚了半晌,似是记忆,似是回味,似是…..
凯西那时突然失控,瞬间跪在择元大师面前,连及眼眶都红了,哑声道“大叔,你倒告诉我…..告诉我择司如何死的?”
择元见他睫毛间摇摇欲坠的泪珠,心下一沉,连连摆手,道“我耳朵背,听不清你在说什么?这位公子,还是先行起来吧!”
他说着话,双眼烁烁闪躲,似掩饰心底那一抹早已封存的伤痛。
择司,那人还未将你忘记?若然当年你嫁于他,如今亦是幸福圆满。
亦不至于……常年黄土下相伴。
“凯西,先起来吧!”
慧儿上前搀扶,“我爹爹耳背,便是我也一般,有事时便同他大声说话,亦得贴着他的耳朵,这般的毛病,已经许久了。”
“择叔,我是凯西,凯西…..”他几许癫狂的踉跄起身,一把拽住择元的衣袖。
“什么?往西?”择元右手拢成喇叭状,贴在耳畔,微微皱眉,焦急且不懂的模样倒堪堪几分滑稽。
简澜当下皱起眉头,便是跋山涉水,经过万般险阻来到他面前,谁知这传说若神嫡般的择元闹半天是个半聋子。
“爹爹,是凯西。”
慧儿贴在他耳畔,拼尽全力扯着嗓子在他耳旁大喊,好家伙,若然没有一出漂亮的小嗓子,这老头还真听不见。
“哦!哦!哦!凯西啊!”择元一颗头若小鸡啄米一般,点个不停。
不多时,众人纷纷进屋,依次落座,里面摆设倒显奇葩,除了八仙桌雕刻得精美细致奇特,旁的座位全全都是石头雕刻,虽是简洁寻常的石凳,可堪堪上面雕得图案各不相一,有放鞭炮捂耳朵的孩童,有吟梅图案外加八字题词。
慧儿便自豪的说道“全全都是爹爹闲来无事时雕的,这雕工技艺可还不错?”
简澜讶异点头,不管古代亦或是现代这能人才俊可谓层出不穷。
择元已然是半截入黄土的残烛老人,因此,生平阅人无数,面前黑色狐裘的倜傥男子英俊无双,那份气质如王者霸天下,孤傲且一番正气凛然。
这些许年,他还尚未见到这般的,让人一见不仅是惊艳绝伦,风华绝代,而且有种望而生畏,且在他面前,恭敬谦卑,甘愿俯首称臣。
面前的男子堪堪一副帝王之福相,
他倒明着问过“这位是?”
“这位是华爵国二皇子华爵天,这位是七皇子华爵澜。”慧儿郑重介绍。
虽说仅是皇子,可择元仍半信半疑,他眉宇间的帝王之相已然尘埃落定,不可能只是皇子如此简单,可……如今以些许年远离世外尘嚣,倒不想管许多无关紧要的。
至于那七皇子,一副柔弱女子的无骨模样,分明是闯祸惹事之徒,在这方面及男儿还胜三分。
“此番二位皇子前来?”
当下,择元便满脸疑惑的问,便是华爵国的皇子,如今冒着危险,跑到这里来做甚?
这山间老虎凶猛食人,野狼群居围阻,再者蛇虫鼠蚁更是数不胜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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