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简澜灰溜溜的自他帐篷逃出来,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莫要再让她见着白菜,仅这一次,便已然够了,半点儿盐巴没有甜甜的炒白菜,她是头一次吃到,兴许也是最后一次。
又一日,邹凯胜命一众士兵扎马步,当时,简澜便混迹其中,他们大抵的姿势是两手平直前方,大腿面与地面平行的半蹲姿势,莫说是两个时辰,即便是半个时辰,简澜都无法做到。
见旁人在烈日灼热当空下汗流浃背时,不仅埋怨起父皇那一通指令,霍然有种逃跑的冲动。
她频频说话,频频举手,让邹凯胜有种欲揍人的冲动。
例如,扎到一半,她便打破本来清幽的气氛。
她当时皱着眉,伸手拭去脸颊上的汗渍,笑嘻嘻道“邹将军,我肚子痛,我承认,昨晚的盐巴和白糖放混了,我吃坏了肚子,能去趟茅厕吗?”
“再罚两个时辰。”
邹凯胜那‘冷面魔王’不仅未做回答,而且多罚了两个时辰,众士兵商不敢同情的瞅她一眼,极怕偷偷瞄一眼,自己就受了惩罚。
僵,简澜只觉雷劈一般,僵楞在原地,抬眼,瞧瞧那人一张高俊冷的脸蛋,极端手痒,想上前挥一拳,方才罢休。
于是,皱眉,继续不死心的说“你这人,上个茅厕都不成?哎….真是死脑筋,没法交流,没法交流。”
话音刚落,便听他一字一顿道“再罚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众人汗颜,那搁到现代就是八个小时。
又过了一会儿,简澜只觉得额头上的汗水源源不断的沁出,心里暗自叫屈,丫的!这什么毒日头?浑身已然被汗水湿透的既视感。
于是,她不管不顾的站直了身子,胡乱的抹了一把汗,瞥了一旁的士兵一眼,身上的袍子已然湿透,尤其是后背似泼了一盆冷水,此时,正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耳畔霍然响起那熟悉冷血的声音“再罚六个时辰。”
“娘的,邹凯胜,我罚你二十个时辰,呃…不不不,三十个时辰,呃….貌似还少了一些,四十个时辰…..”
众士兵听见全全瞠目结舌,这新来的小士兵蛋子,竟然直呼他们将军大名,不仅如此,二十个时辰还不嫌多,竟然二十个时辰的层层叠加。
“二十个时辰?”
邹凯胜讶异出声,冰冰凉凉,已经越过数名士兵来到她面前,眸光闪闪一丝狠厉,一把按在她的肩膀上,那扫堂腿快速的不能让她辨识,因着腿酸,她几乎瞬间中招,‘砰——’地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再罚十个时辰,今晚不准吃饭。”他一把自地上将她捞起来,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严厉命令道“马步扎好。”待她弯腰之时,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在他的小腿肚子以上的腿窝处。
直至夜幕微沉,众士兵都返回营帐开饭时,简澜在被那家伙盯了几个时辰后,实属体力不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抬头,瞧那厮正慢慢的走向她,如同一只猎豹一般,正眯眼走向自己的猎物。
她再没有力气了,即便是他再次将她拎起来。
“起来。”待走近了,他压抑的声音低沉威慑,眼睛确瞄向幽深神秘的树林。
简澜摆摆手,脸色些许苍白,不管地上是否脏乱,白皙修长的双手撑在泥土上,额角上的汗渍亦是不知干落了几次?周遭是泥土味混着草香味,傍晚,天空的云团子已经染成了红色,且不时变幻着形状,好看的紧。
他瞧了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肃然严谨道“军营的生活自是军纪第一,应绝对服从,殿下虽是暂时过来锻炼,可也得服从军纪,再者,我一向赏罚分明,若殿下不能配合,我也只能当罚则罚,如同今日这般,若我不罚殿下的话,便不能再军队中立军威,且如何说服众士兵呢?殿下倒说说,凯胜说得,是与不是?”
“完了,我腿残了,起不来了。”
她瞬间躺在地上,忽然忆起地上都是黄尘土,又立即坐起来,不过,仍是那副讹人的姿势,才不管他方才讲了任何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傍晚夜色微风之下,已点缀星星点点的繁星。
他冷冽的转身,声音亦是没有一丝温度,说“若然残了,那便莫要起来,我不反对,你今晚大可睡在这里,据说这林子里,常伴有饿狼、老虎出没,几人高的熊瞎子也有数只,更可怕的便是一到晚上,鬼哭狼嚎,那颤巍巍的女声也不知来自何处?”
简澜一听,仅觉后脊梁发冷但奈何腿软,已然麻痹,根本不能起来,只能瞧着那‘冷血魔头’迈开大步,渐行渐远。
此刻,便有三人躲在暗处。
最前面的便是那举世无双、俊美谪仙,拥有一双世间绝无仅有的琼宇仙姿眼眸,那身黑色的长袍在月光下朦胧了一层淡淡黄晕,头顶灵魅的黑白狐尾交缠,透漏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他俊朗墨眉紧紧的蹙起,一双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牙关轻咬着,作势欲上前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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