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眼见到惠妃身旁的丽妃正讥笑地望着她,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德妃心中一惊,也纳闷,为何丽妃会对惠妃出言相告,且刚刚看她们俩走过来时,有说有笑,和和气气的样子,一点儿不似以前水火不容之势。
丽妃脸上挂着常有的讥诮,抬眼望着德妃说:“姐姐这是怎么了,好似有些惊慌。”
德妃尴尬一笑,急忙正正脸色“哪里,只是觉得惊讶,往日见丽妃妹妹和惠妃妹妹是水火不容,今日却是相互劝慰,和和气气,本宫有些惊喜罢了。”
如意听了这话,复而又替盈琇梳起头发来,唇边隐隐一丝笑意“下月是陛下寿辰,届时,宫中定会大摆宴席,娘娘何不乘此机会,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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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眉头微蹙“陛下尚未撤掉你的禁足令。”
惠妃恍然大悟,但却仍然心有顾虑“可是皇贵妃花容月貌,生得是专勾男子的狐媚相,难保陛下不会受她迷惑,从而改变心意。”
“我帮你。”
惠妃接过话说:“丽妃说的对,陛下也常臣妾这么说,臣妾想了想,也觉如此,姐妹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的况且,谁人是待臣妾真心好的,臣妾心里也有数,丽妃是面冷,心热,不似某些人,表面善意,实则是内心险恶之人。”说着,对德妃笑了一下“姐姐,您说对吧。”
闻言,太后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煞白,目光似剑,狠狠剜了盈琇一眼“要我帮他,做梦!”
再看眼前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不正是一步步又重走她走过的路么?苍天无眼,让她们生在了李家,注定此生无法自由,无法为自己而活,真正是悲哀!
一个月前,如意打听到她娘亲的情况,说是打听,其实,稍稍一想,也知道是那人故意放的风声,故意说让如意说给她听的。
丽妃似是疲惫般的闭了闭眼,轻声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若是想当皇后,就要先沉得住气,你瞧瞧人家,方才那样旁敲侧击,都是面不改色,你呢?”
惠妃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为何以前不说。”
一切来得太快,快得盈琇根本来不及反应,脑中混乱之际,竟突然间清晰,只有一个念头,屹立不倒。
太后深深望她一眼“也罢,随你如何。”
此刻,盈琇岂至愕然,简直震惊,想不到这位太后姐姐竟语出惊人,一字一语都透着她对那人的恨意,刻骨的恨意。怎么会这样看她这幅神情,那并非是假装出来,而是真正的恨,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当做工具、棋子利用而恨他么?
她猛然起身,重重跪在地上“姐姐”
丽妃笑而不语,心道,总算是不负她的苦心,这个嚣张跋扈的惠妃也算有点火候了。
盈琇摇头“没关系,只要姐姐肯帮我见到陛下就好,其他的我来想办法。”说着,她俯身凑到太后耳畔,低语几句。
惠妃虽是极不情愿,可也不反对丽妃说的话,毕竟那也是事实,若不是那次陛下醉酒,她想必是没有侍寝的机会。转念又想,若不是丽妃提醒她是那相见欢有问题,就算能得陛下宠幸,也怀不上孩子。zvxc。
盈琇直起身,听了太后这话,却是不予置否,只是抿唇浅笑,看她这幅神情,想必,也不着急说正事。
丽妃轻轻一笑“看来你这性子还真是改不了。”话虽如此,但停顿了一下后,她还是出言解了惠妃心中之惑。
晚膳过后,太后如约来到重华殿。
盈琇无力一笑“你忘了,皇贵妃已被禁足么?”
“丽妃妹妹言重了,是陛下相信本宫,本宫才能得此殊荣。”德妃讪讪一笑,边说边望着丽妃,而后又转头去看惠妃。
盈琇愕然,怔愣地望着她“姐姐”
惠妃似懂非懂地点头,却忽然一惊,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道:“那晚陛下醉酒后到紫霞殿,嘴里喃喃念着盈盈我开始也疑惑不解,经你这一说,我到想起来了,莫非陛下口中的盈盈唤的便是皇贵妃的乳名?”
熟料,太后一听这话,猛然起身,连带将矮几上的茶杯都推下地去,伴随着茶杯刺耳的破裂声,太后尖锐的声音也似砸碎在地上。
丽妃见她这样,垂眼去看她的肚子,幽幽道:“要学会知足,你如今能怀上孩子,多亏了她,若不是她惹怒陛下,你连机会都没有。”
丽妃沉吟了片刻,道:“她在宫中的优势,并非是妃位,而是陛下心中有她。”
“娘娘还想一直这样安静下去吗?娘娘你这一禁足,到让一直被冷落的惠妃得逞了,听说,她已经怀上皇嗣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惠妃满脸踌躇,竟有些忐忑之意,望着丽妃欲言又止。
既然知道了他也有害怕的事,那她也要让他尝尝失去心上人的痛苦。
“好生想想她是谁的女儿,陛下连让她有孕的机会都不给,又怎么会让她抚养皇长子。”
原本以为按惠妃的性子,她会动怒,谁想,她竟笑了起来,转头望着丽妃,说:“丽妃教训的是,以前是臣妾不懂事,做事也不动脑子想想,到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以为臣妾好算计。”
话说到一半,却被丽妃生生打断,只听她轻笑着又说:“惠妃如今怀有身孕,可要当心身子,千万不要动气。再说德妃姐姐说的也是大实话,惠妃你可别不爱听。说来,你与我一样,都不及德妃姐姐那般通情达理,八面玲珑,你看,就算是有了皇贵妃,陛下也没有将掌管后宫的大权从姐姐手中夺走,由此可见,陛下是多么倚重德妃姐姐。”
元袖吩咐的人,到也算伶俐。
“我想见陛下。”
盈琇凝眉细想,听她言下,她未老先衰,是跟爹有关忽然,记起了如意曾对她说的话,难道姐姐是因为
德妃心神一跳,蓦然起身奔向皇长子。
丽妃转头望她,似笑非笑“能想到这些,你也还不笨。”
如意见盈琇面露哀伤,不由停下手中动作,从镜子里望着盈琇,道:“娘娘,深处后宫,注定要去争,更何况,老夫人还等着娘娘您”
“丽妃说的是,臣妾自当认真改过,尽心侍奉好陛下,早日诞下皇子。”惠妃点头,笑容越发灿烂,明媚的眼却有意无意瞟向德妃,隐隐夹带着一丝怨恨。
俞墨对太后那一笑,漠然无视,眼中尽显冷漠嫌恶之意,却不得不跪地行礼“参见太后。”
“您是相府大小姐,盈琇自然要唤您一声姐姐。”盈琇说着放下茶杯,抬眼望着太后,脸上挂着浅笑。
惠妃眉毛一挑,似乎是对德妃话有所不满,语气当即变了调“姐姐这话是说,臣妾以前是个刁蛮任性,无理取闹么?”
“惠妃,莫要气闷。”
“可是”如意犹豫地说出了心中担忧“若是长久下去,娘娘或许能相安无事,可奴婢的家人,还有老夫人,怕是要受到牵连。”
见她这样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为难之态,盈琇暗自叹了一声,道:“有话直说。”
说完,太后霍然站起身,快步往外走,那身影竟似是仓皇而逃。
殿内响着太后些微阴冷的声音,竟有些惊悚之意。
“昱儿”
“我可没那本事,让陛下撤掉你的禁足,更不可能请他到重华殿来”太后说着便将身子倚在一旁的靠枕上,姿态慵懒,语气缓慢的说:“再说了,我为何要帮你?”
殿内,盈琇早已等候多时,见了太后,便领着如意欠身行礼。
“姐姐先坐会儿,喝口茶吧。”盈琇说着缓步走到上座坐下。
听了这一声凄楚的叫唤,太后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却见盈琇直挺挺的跪着,双眼含泪,期盼的望着她。心没由来的一软,但她却是硬逼着自己转过身去,当年自己也是这般求着爹爹,但却终究被送进宫。
太后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不过一枚棋子而已,都是悲哀的人”
想着,便望向丽妃,满怀感激地说:“若不是你提醒,想必我也不会这么快怀上孩子。这份恩情,惠云一定不会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懂吗?”抬眼见惠妃一头雾水的模样,丽妃摇了摇头,无奈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些事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总有意外。”
闻言,盈琇的身体不经意的颤了一下,眼睫也跟着轻颤,仿佛就要落下泪来。
许久,她才轻声问:“你有何法子,能令陛下收回成命,亦或有法子引他来重华殿?”
死寂的沉默之后,耳畔听到太后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丽妃冷哼“惠妃如今醒悟了也不迟,倒是要好好改一改自己的脾气,可别带坏了肚子里的小皇子。”
可是想想,陛下就算毫无兴致,但也有最根本的需求。却不想,原来都是去了丽妃和惠妃那儿。难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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