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相拥的姿势,温馨却又奇妙,两颗心因为相拥,而更加贴近,可却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在心底猜测着,对方是什么的表情,是否和彼此心中想象的一致。
这一刻,他心底竟有个可笑的念头,就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脸,不想让她看见他心底的惊喜和悲伤。
不想让她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有多懊悔,又有多庆幸。
“”她极为窘迫,脸色潮红,尴尬的不知所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似乎猜到她心中顾虑,无奈一叹,轻轻将她揽入怀,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背心。他能说什么,只能说是他自作自受吧,给她造成这种后怕心里的人是他自己,眼下他能做的,便是一步步消减她心里的戒备。
穗州?皇甫瑨霆眯起眼睛,凛然道:“果然是等不及了,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就等着朕去。”
他轻笑着坐起身来,顺带将她也拉了起来,道:“一同用膳。”
白起答道:“那批人分散成几队人马,分别于陆路、水路,看样子是去往江南穗州。”
“啊?”已经很久没和他一起共今膳食,以往少之又少的经历让她心底有些后怕,不是惹他生气,便是被他灌醉了,而此刻,她心里越想越没底。
江南穗州乃是鱼米之乡,春夏秋冬,四季宜人,每年初夏,陛下都会携后宫妃嫔迁到穗州行宫避暑,朝中官员更要随扈迁徙,是以,穗州另有个小帝都的称号。
也许是习惯了,只保护陛下一人,如今要他做些别的事情,总觉心不在焉,也或许是因为没有俞墨在旁,虽然他一贯少言少语,但是有个熟悉的在身旁,心头也就觉得不那么孤单了。
“可有探亲那批人的动向?”zvxc。
当年被仇恨心理所湮灭的他,又怎会想到年少时的相遇?幸好,他不曾下令诛杀她,但其实,最大之幸,应属在西子村与她的相识,若没有那段缠绵纠葛,他恐怕就不会顾虑那么多了。
白起正在向皇甫瑨霆禀告着近日来发生的怪事,他面色凝重,沉声说着,坐上的皇甫瑨霆亦是一脸严肃,眉头几乎凝成一个川字。
她对他这样的举动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肩上,慢慢闭了眼,唇边一丝欣慰的浅笑。
想必是因上回剿匪一事,大受重创,又下毒未遂,狗急跳墙了吧,这才挺而走险,孤注一掷。哼,意图这般明显,倒有些不像他李贵的作风
宣政殿
并不是因为知道年少的往事才确定心中的念头,而是因为年少的事情更加坚定。这一路走来,与她的情意虽没有惊天地,泣鬼神,但却同甘苦,共患难,几经生死,奈何他先前却看不清,被眼前事物所迷惑。到了今日,他方才懂得珍惜眼前人,只愿,他醒悟得不晚。
她听了他这话,忽而睁开眼来,连带着身子也撤离他怀中,他说,此生不再疑她,当真如此吗?
“此生不再疑你。”
而李贵此次竟暗地里将雁行山剩下的人力一分为二,一部分原地驻守,另一部分则分批去往穗州,想必是想等六月初他前往行宫避暑时,起兵谋反,篡位逼宫。
皇甫瑨霆神色淡淡,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却是沉默不语,似在寻思着该不该让白起先去一趟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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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身心重重一震,脸上写满震惊,却是缓慢地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混着发丝有意无意地磨着她,许久不出声。
抬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他,清湛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模样,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人,从来都是如此。可他身边,还有三个女人,纵然此刻心中,眼中有她的存在,她也只是其中之一,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她温柔的吻似乎蛊惑了他,小手攀上他的脖子,缠绕着,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相拥的身体,看起来那么契合,那么美满,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激动之余却是想流泪,是喜极而泣了。她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虽然,来得有点晚,可她等到了。
许久未听到皇甫瑨霆出声,白起又道:“请陛下准微臣先行到行宫布置。”
她轻轻推开他,也借此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抬手按在他的胸口上,抬眼望着他道:“君心似我心”
他抿唇微笑,接下她的话道:“定不负相思意。”
脑海中再没有比此刻更清晰的时候,他要她,想保护她,疼爱她,呵护她,也想要她为他生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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