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原本坐在床畔的皇甫瑨霆忽然站起身来,神色冷冽,目光阴冷地令人心惊,还未等众人回神,他忽然大步往外走去,嘴里低声吼着:“朕要杀了她!”
内殿中的几人,听了这句话都一脸惶恐莫名,只有俞墨闻之色变,突然箭步冲到他面前,砰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
安静的寝殿内,只听见偶尔一声翻书时的沙沙声。
听她这样的调侃的话语,皇甫瑨霆也随之轻笑,忽然觉得心头沉重之感,竟没有先前那么深。他在心中暗暗嘲讽自己,或许是因为方才静谧柔和的一面吧,让他烦躁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所幸,她并非是他心中所求。
还好,总算是虚惊一场。
站立不过不会儿,丽妃好像感觉到了有人正在看着她,忽而转过头来,见到玄关处站立的皇甫瑨霆,并未表现出惊讶之色,只是浅浅一笑,随意道:“好久不见。”
闻言,徐欢忙向身旁几个宫女使眼色,几个人一溜烟出了内殿。
“你!”
“陛下”俞墨抿抿唇,嘴角隐隐一丝浅笑“能得陛下信赖,是臣之幸事。”
皇甫瑨霆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见他站起身的那一刻,身子微微晃了晃,心神一动,视线扫过旁的人,忽而觉得不耐烦,冷声道:“都给朕出去!”
皇甫瑨霆弯唇亦笑“去吧,叫胡太医瞧瞧。”
丽妃敛了笑意,轻声道:“大恩不言谢,况且,我并非救你。”她说的是事实,出主意救皇贵妃是因为怜悯她,同情她,还有羡慕她。却没想到,皇贵妃会疯。
皇甫瑨霆见到他这样,心神一颤,却觉心头怒火消了大半,其实,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真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她解恨!
皇甫瑨霆无谓一笑,也罢!他来的本意就是来向她说一声谢谢,既然她这样说,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听到他这简短的回答,丽妃讥笑道:“时候到了,皇贵妃恐怕就香消玉殒了。”
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种境地,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不同的只是十年前,他受制于人,十年后,他要仰仗那人,才能讨回十年前的债。
“谢陛下!”
柔和的光亮洒落在灯下女子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淡色的光晕,配上她那副淡漠的神色,显得神圣不可侵犯,恍若漆黑夜空中的皎皎白月,可望不可及。
“如今不是两难境地,你打算如何处置?”
皇甫瑨霆转眼望她,唇角隐隐有着一丝笑,说不清是自嘲还是欣慰的笑“来跟你说声谢谢。”
皇甫瑨霆垂眼望着挡在他面前的俞墨,冷声道:“让开!”
听到皇甫瑨霆这简短的两个字,俞墨总算松了一口气,左肩上隐隐传来痛感,可以想象,方才陛下怒气有多盛。
而今,她
若真如此,他要怎么办?
皇甫瑨霆微微舒了一口气,缓步走近俞墨,突然伸手搭在他左肩上,问:“疼吗?”
说着想要绕过俞墨往前,奈何他往那边走,俞墨就挡那一边,他猛地顿住脚,抬手指着俞墨道“给朕让开!”
承欢殿
他抿唇笑笑,却并不言语,径自走向外边,身后,却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
殿内的其他人,见到这副场景,个个呆愣当场,徐欢更是情不自禁的低呼,目瞪口呆的望着俞墨,又望望皇甫瑨霆,满脸的不可置信。zvxc。
闻言,俞墨再次愣住,怔愣道:“臣没事。”
他转头打量起她的寝殿,忽然发现,她寝殿里的布置和重华殿的布置相差无几,同样的简洁素雅,就如寝殿的主人,冰清玉洁,冷傲如梅。
别人或许不知道陛下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可在这个当头上,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乱子,若出了差池,那十年来的艰辛就功亏一篑了。
想来,有些可笑,他与她,何时,竟有了这样的微妙变化。表面上是他的妃子,可他并没有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女人,而是一个责任,一个必须承担的责任。而她,一直都以仇人的身份来对待他。
皇甫瑨霆侧头望了俞墨一眼,悠悠道:“朕知你何意,方才,是朕莽撞了。”
今夜,他忽然明白,其实,丽妃知道宫中所有事情,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看得透彻。可她,却一直看不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解不开横亘在心里的结。众中听大。
一路走来,他都示意宫女太监们不要出声,是以,元袖并不知他到来,见到他悄声进内殿,估计担心的坐立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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