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伸手摸了摸马头,看着马背上新装的马鞍,“这是?”
“轻便客户型的马鞍,非常轻。我们没办法时刻过来给它装卸马具,只能给它带上这种的。”
何夏点点头,牵着马在院子里走了起来。那棕色马后面的土黄马也在院子里转了转,然后跟着棕色马后面走。何夏也不去牵马缰了,一边走一边和身旁的马说话,“你叫里尔?”
帮佣阿姨看着何夏和马匹越走越远,已经在朝别墅后面逛了,就把门口的客人帮主人送了出去。
别墅的侧面一边是宽阔的车库,一边是个小型的游水跳板池。跳水池后面是一大片的绿草地,相当宽敞。院子外面用高高的围墙围着,墙上防盗的铁丝网都埋在了藤蔓植物里。何夏和两匹马在草坪上玩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一股异常的视线。
何夏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男人身影。明明是有些距离的视线,却让何夏感觉很不自在。他对后面的里尔招了招手。里尔甩着尾巴走到他面前。宽大的马体挡在何夏眼前,何夏满意的拍了拍里尔的马腹。
这样清静的环境,何夏抬起手腕,开始和何冬那边联系。很快的,通讯器那边就接通了,里面传出何冬的声音,“嗨,夏。”
二楼上,六安在何夏的刻意回避下有些低落的离开。他脚步在走廊上响起,最后打开的不是他自己卧室的房门,而是雷怒和何夏的卧房。他像幽魂一眼慢慢找到他们休息的大床,最后倒向床铺,嗅着床上的气味。
这是雄性荷尔蒙的气味,那样的浓烈,那么的催情。六安深深地嗅了嗅,最后,他视线落在了床底下,看到了两件男性的衬衫。其中一件,正是何夏昨天穿的衣服。衣服已经皱了,躺在床底下。
那衣服好像有魔力,吸引着六安去把它捡起来。就在六安捡起衣服的时候,卧室外面响起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刚刚还在后面草坪上的何夏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六安可以肯定开门的不是何夏。所以,房门打开,露出四十多岁帮佣阿姨的脸时,六安心里平静下来。他把手里的衣服捏成一团,压在了他吊着绷带的胳膊里。
“啊,刘先生是要找何先生吗?刚才有人送了马匹过来,他应该还在后面的草坪上。”一大早忙完了所有的事情,阿姨是要进主人房帮忙收拾床单和分类需要清洗的衣物的。
六安没什么表示的朝房间外面走。阿姨也不去在意,她是从老宅子里调过来专门伺候雷怒的,对六安他们几个都有些认识,自然是知道六安很自闭的。
“也就是说,一周之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你的身边了?这真是个好消息。”何冬听了何夏的话后,显得很高兴。
何夏也笑了笑,“当然,如果你暗杀的任务完成的既惊险刺激又让人毫无头绪的话。出于安全考虑,雷怒肯定会接受金玉阳的建议,在我身边安插一个保镖。”
“金玉阳?那个金色头发的家伙。”何冬像是想起什么来,突然阴沉沉的评价起来。
何夏听出来不对劲,轻轻地问,“怎么了?”
何冬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还是在何夏的等待中说了出来,“他房间里,有你的照片。是你大学时候,穿着泳裤站在跳水台上的一张。我之前去他家里装了监控的,这小子真恶心,把它做成了一面投影墙,睡觉的时候投射在天花板上。”
何冬说到这里,嘿嘿笑起来,“现在先留着他办事儿,等过几天我好好收拾他一次。”
尽管何冬没说清楚金玉阳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何夏也大概猜到了。何冬要怎么收拾金玉阳,何夏也不太在意。这话题在这里就算打住了,何夏把话题一转,移到雷怒身上,“你看到雷怒别耍手腕,他才受的伤。”
何冬听完了,迟疑了一下,又问了何夏一遍,“你是说,那个哑巴导演,用一臂之力尝试推翻失控的马?是谁给他的勇气,做这种傻事?”
何夏听到何冬这样说,心里有些烦躁。他把手放到通讯器的关闭按钮上,最后很简短地说了一声,“就这样。”算是结束了对话。
这样遇到问题选择抵触的何夏,让何冬很有想法。看来,那个哑巴导演在何夏心里也不是一点涟漪都掀不起来的。
这边挂了电话的何夏深深揉了揉眉心,他从地上站起来,抬头时,二楼的位置已经没人了。
何夏搓了搓脸,朝别墅走。他在一楼遇到了正在滚筒洗衣机前,分门别类整理衣服的阿姨。阿姨看到何夏点头打了下招呼,“对了,二少爷说中午会回来吃饭,大概半个小时前打来的电话。”
何夏点头,看了看客厅里的挂钟,发现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这样看,雷怒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何夏想先上楼换件衣服。他还穿着早上的睡衣。白色的木质楼梯上只有何夏一个人的脚步声。他身后滚筒洗衣机已经转开了。
一步两步,他眼睛已经可以看到二楼的情况。原本以为是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男人穿着睡衣,睡衣的扣子全部都打开着,露出里面健康的身体肌理。
何夏脚下有点犹豫,不过最终还是走上了最后的几节楼梯。她抬起头来,打算无视面前的男人,径直走他的路。
可是,他的视线真正扫过六安身上时,却整个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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