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书架的脚步,仿佛怕老板以为自己真的放肆到要穿老板的睡衣,“我的衣服已经干了,不用再穿您的衣服了。”
“衣帽间里有好几套新的,去换上吧,在家里穿的这么拘谨,我看着难受。”说着放缓了语速问道:“还是,你嫌弃我的衣服?”
“没有,怎么可能?!只是怎么好意思穿你的新衣服呢?”
“没关系,送你了。”
于是,外面夜幕降临,房间内灯光昏暗,身穿浅灰色超大男士睡衣的自己与已经半躺在床上看书的老板,多么诡异的一幅场景啊,顾然心想。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从书架上拿了一本精装的海贼王漫画,大有一番要靠着漫画打发一晚上时间的意思。
房间里安静异常,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顾然看着漫画,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半躺在了懒人沙发上,老板家里的东西真的不一样,这个沙发都比自己家里的床要舒服上几分。
“你和谁学的擦酒精降温?我以为年轻人都不会这个方法了。”张毅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声音低沉得有些像是自言自语。
“大家都会吧,我妈妈教我的,我小时候发烧她总是把我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擦,我就会觉得没那么难受了。那你呢?小时候谁给你擦过吗?”可能这是她与老板之间第一次谈及私事。
张毅合上了书籍,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半响过后才慢慢说起:“小时候~~~~~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的不多了。”
说着停了下来,顾然以为他或许并不想与员工说起这些私事,正想转换一个话题。却听对方继续说道。
“我感觉自己还有一点发热,你可不可以再给我擦一点酒精呢?”
当顾然又从楼下端了一碗盛满的茅台回到房间时,张毅已经脱去上衣平平地躺在了床上。
明明下午给老板擦拭身体的时候心无旁骛,可以完全忽视他性感的身体,可是现在顾然开始脸红了,小麦色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身材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他的眼神望向自己,深邃得像深夜的大海。
手指触碰到他的身体上,肌肉充满了弹性,完全不同于女人的柔软,顾然才意识到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同男性距离如此近了,下午时她只是把对方当做病号,无暇多想,此刻,在对方的注视下,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开始烫了起来,似乎心里也有了微弱的火苗,虽然不强烈却有着丝丝骚动。
“你怎么脸红了?”对方一本正经地问道。
“啊?”顾然赶紧收起暧昧的思绪,“可能是空调温度让我调的有点高。”说着更加专注在擦酒精的事业上,同时内心暗暗鄙视自己,网络上性感的男性肉体有的是,居然胆敢对着老板花痴,也是不要命了。却没注意到张毅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我从小身体不太好,总是爱感冒,我姥姥就会给我擦酒精,还会给我摘幽幽伴着白糖吃,要不然我就不肯吃药。”说着轻笑了出来。
“你吃过幽幽吗?”,张毅歪过头看着顾然问,见顾然茫然地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幽幽是一种野生的小浆果,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吃到过啦。”说着叹息了一声。眼睛却不再看着顾然,仿若有些失焦似的,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小时候好玩的事情真多,姥姥会用那种三角的树枝缠上蜘蛛网给我抓蜻蜓玩,秋天的蜻蜓特别多,哦,对了,就是在这个季节里,怎么现在都不太见得到了呢?”
“还有抽冰尜,姥爷给我做的冰尜比其他孩子的都要大,结实,那个时候他们总是比不过我。原本以为我把小时候的事情都忘光了,怎么今天好像忽然都想起来了,一幕幕地在眼前回放。”说着宽大的手掌握住顾然正在擦拭酒精的手,那双手的热度有些惊人,力量并不大,只是把她的手紧紧地按在了自己胸口。
“怎么了?是我太用力了吗?”顾然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
张毅微微摇了摇头,手却没有松开,示意顾然坐到他的床边,“今晚想找个人说说话,你愿意听一听吗?”
顾然的大脑仿佛有些短路,只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乖乖地挨着床沿坐下,手被老板紧紧地握在掌心,内心的火苗有烧大的趋势,身体里酥酥麻麻地像是有电流通过,她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东西在她的心里变了,一点点异样的情愫就这么明目张胆不受控制地在心里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