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凡凡慌张地扑了扑翅膀,因为门外的冷天气有点涩涩发抖。
张毅抓起了凡凡重又塞回笑笑姥姥怀里,只说"这是我送给笑笑的礼物。"笑笑姥姥坚持着不收,推搡之间,巷子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凡凡被惊到,竟然就飞走了。
张毅伸手去拽却是没来得及,只看到凡凡飞过别墅群,在树木之间穿梭,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凡凡!"张毅和笑笑姥姥同时喊了一声。
笑笑姥姥有些慌了,"你怎么不抓住了,这么冷的天,她一只鸟,被冻坏了怎么办!"
"我去找,你别担心,肯定能找回来。"张毅冷静地说,拿出手机给李雷打电话,让他带着几个公司里的保全人员到别墅区附近的公园里寻找。
"等我一下"笑笑姥姥说,她回屋穿上羽绒服后不顾张毅的反对坚持与他一起去寻找凡凡。
天色已然全黑,气温骤降,地面有水洼表面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
笑笑姥姥面容焦急,一路从别墅区的花园里找到小区旁边的公园,入冬以后这里就没什么游客,显得异常地冷清,公园里的路灯没有开,阴阴森森的树木之间看得并不真切,只能不断地呼唤凡凡的名字,期望它能听到之后回应。
"闫老师,你还是先回去吧,太冷了,"张毅说,言语间透着关心与担忧,"我的同事们都到了公园的另一侧开始找了,一定可以找到的。"
"凡凡都不认识他们,看到他们飞得更远怎么办?"笑笑姥姥坚持着,又用更大的声音喊着凡凡的名字。
她是不喜欢宠物的,尤其是凡凡,那鸟简直就是一个无敌破坏王,家具、家电、衣服、鞋子就没有它不咬的,而且每次吃饭都要与人一起,还要边吃饭边喂它,与照料一个幼儿期的孩子一样。
可是,可是,那也是她养了好多天,喂了好多天,骂了好多天的家里的一份子啊,让她怎么不着急,怎么不难受。
和张毅说清楚就好了,干什么非把鸟还给他呢,就放在家里养着怎么了,它一只鹦鹉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正当笑笑姥姥自责不已时,不远处传来了一点响动。
张毅摆手示意笑笑姥姥不要发出声音,仔细侧耳倾听,恍惚从左手边的树林里听到了声音。
"姥姥!姥姥!"
"是凡凡"笑笑姥姥说,凡凡自从来到家里,别的话都没学会,只是因为笑笑总在家里叫姥姥,它倒是把姥姥这个词学了个七八分像。
向左走了五十米,凡凡正站在不远处的矮树树枝上瑟瑟发抖,它一看到笑笑姥姥就直向着她飞了过来,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笑笑姥姥把凡凡装进了自己的羽绒服中,手下抚摸着凡凡的头,嘴里念叨着"凡凡大宝宝,可吓坏了吧,别怕,姥姥在这儿呢。"却是没有再提出让张毅把凡凡带走的话。
因为这么一场事故,她对张毅的态度也软和了几分,任由张毅护送她和凡凡回了家。两人一鸟刚刚回到巷子口,远远地就看见顾然穿着酒红色羊绒大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身影高挑纤长。
顾然没有看向张毅,只是焦急地对笑笑姥姥说"妈,你去哪儿了?怎么能让笑笑一个人在家呢?"
"凡凡宝贝刚刚被吓飞了,我们在公园里找到的它,谢天谢地没有走丢,"说起来,笑笑姥姥还有些惊魂未定,"你们两个人聊聊吧。"抱着凡凡急急地进了屋,生怕它刚刚冻坏了。
"能和我出去走走吗?"张毅低头看着几天不见的女人,幽暗路灯下的她似乎憔悴了几分。
顾然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直视他。。
她很想他,疯狂地想他,但是却不敢见他,不能见他,她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害怕一切她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终于,不得不面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