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寒的姜汤没起到什么作用,沈如意还是患上了伤寒, 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一病就病了好些天, 昏沉沉提提不起劲儿, 更别说被咳哑了的嗓子, 一说话就冒火得疼。封晏就让人用冰糖熬烂了的橘子酱塞在梨子里面蒸熟了,好歹教咳嗽得不那么厉害。
沈如意脸上还有烧退后的潮红,到今儿个已经有所好转, 封晏大掌贴在她额头, “若是再烧起来就请大夫看, 莫要任性。”
一向抗拒看大夫的沈如意作势乖巧点头, 眉下一双黑亮杏眸盈盈如秋水, 小脸在鬓发的衬托下越显细白,惹人怜爱极。
宛桃端了一碗褐色的药汤进来, 瞧见这幕,心生无奈。小姐使性子不肯看病吃药, 哪能像姑爷这么纵着, 然瞅见沈如意眼巴巴的可怜模样,也不由心生恻隐, 对小姐这般耍诈似的作为甚是哭笑不得。
“小姐该用药了。”为此她还甚是贴心地准备了一碟蜜枣和杏仁脯去苦味。
沈如意颦着秀眉, 声音沙哑, “你且放着先。”
“这药得趁热喝才见效。”宛桃并不好糊弄,非得眼见着她把药喝下去不可。
“那先用点宵夜?”封晏接收到沈如意求救的眸光,掩着唇轻轻咳嗽了道, 登及就瞥见宛桃低垂下眉眼露出的神情,颇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沈如意忍着药腥味儿点了点头,蔫蔫趴着,没什么精神。
封晏见状,眸中划过心疼,嘱咐月渎去厨房弄些沈如意爱吃的。这些时日因为嗓子难受的缘故,他都是拣着些好吞咽的喂,今儿晚上更是只吃了一点粥,短短几日就已经消瘦了一圈儿。
月渎去了一趟厨房吩咐,等回来的侍候便看见主子在替二少奶奶揉捏,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深情。在门边停顿一瞬,方僵硬着身子迈了进来。
“燕窝粥得熬一会儿,二少奶奶要是觉着饿,先拿点心垫垫肚子。”
沈如意初时的目的就是不想喝药,对于宵夜却是无所谓“唔无碍。”而后因封晏按揉得舒服偶尔轻哼出声,活像只慵懒的小猫儿,颇是享受。
原本两人间的古怪氛围叫这一病冲淡许多,兰香瞥过垂首默默收拾屋子的月渎,冲封晏福了福身子“二少爷,揉捏这活儿还是让奴婢来罢,您且歇着。”
“行了,你们不用在这侍候了,出去罢。”封晏头也未抬道。夜色已深,喂饭喂药的活儿他做就行,便用不得人在房里杵着。
“可”兰香咬了咬唇还想说什么,却教封晏淡漠一瞥戛然而止,随着月渎被轻拽了出去。
屋子里烛火燃着,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随窗台缝隙漏进来的风摇晃不已。封晏伸手试了试汤碗的温度,端了过来,不意外瞥见原本还甚是放松的人突然警觉地蜷成一团,抱着被子想团进床的里边去。
“不喝好不好?”沈如意蜷成团子状眨眨眼豁出色相,看向他软言道。
“你昨个说今天喝的。”
封晏有些无可奈何地举着,一面暗作欣赏这难得的景致,心中不由暗笑,笑完之余又不由心疼,隐约知晓她为何会如此,才更是不忍。遂耐心哄道“把药先吃了,下回咱们就不喝了。”
嗯,不生病就用不着吃药。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哄呢。”
封晏就那么笑着看她,直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为止。
自个这行径可不越活越回去,沈如意看着封晏一副好脾气容忍的样子没绷住,哭笑不得地嗔怪道“你看都给惯成什么样了。”
许是生病缘故,她都能察觉变得娇气许多,就是仗着在这人面前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地折腾,却不想在他的温柔包容中败下阵来。
“什么样都是你,惯得哪个都受不了你,便只有我爱你。”封晏眉眼清润含笑,却是再认真不过的神色。
蓦然听到这话的沈如意一怔,眸中不掩惊诧,便直直对上一片浓雾黑色,将她笼罩其中。
“你说的可是真话?”
封晏注视着她的眸子,道:“对你我从未有隐瞒。”
那书房里的密室算什么?沈如意兀的沉默下来,那话在心底问出口时的刻薄样子连自己都陌生,她将目光放在他仍未搁下的汤碗上,不敢与他直视,闷闷道“你无需这样哄我喝药,我不喝。”
还没喝,舌尖便尝着了丝丝缕缕的苦涩,从前何曾这样过,此时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封晏自是察觉她情绪倏然低落,与他剖白的话一道却教他将这当做了答复,胸口蓦地一窒。“沈如意,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
“上辈子我们根本不认识。”沈如意下意识回嘴,抽了抽小巧鼻子瓮声故意曲解道“我又没让你非要对我好,你也无需委屈自个,相安无事也无——”
眸色蓦地一沉,倏尔间抽身上前,一把捏上了沈如意那精巧圆润的下颌——喝了口药唇舌相抵,强势喂了过去。
意识到他想做的事,沈如意用力摆头,想要甩开他的牵制,又似在抵抗他的气息。药汁从彼此的嘴里流了出来,但封晏仍不放弃,又扣住她,再度深深的吻着,把嘴里残留的药汁喂给她。
沈如意眼眶泛红,却不知心底那委屈是从何而来,只是用力地瞪着他,仿佛是质问他为何罔顾自己的意愿,又似乎是为他这反常的粗暴态度。“唔你放开”
封文茵说得对,她二人成亲原本就是各有目的,各自安好倒也不妨事,可即是不情愿,为何要来撩拨自个
在她好不容易挣开之际,她死死抓了被子抵着往里面躲去。然这动作深深刺痛了封晏的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大力扯回了怀抱“你想逃到哪里去。”
“封晏!”沈如意抽手却怎么都挣不脱,看着宛若变了一个人似的封晏,心底莫名难受。因为病着,更是别扭,睁着红通通的水眸“你不能这么对我!”方才那话言犹在耳,可他现下的行径却是教她不敢相信。
“你该喊我夫君。”封晏沉着眸,又喝了一口药,去吻她、去喂她。对于沈如意那些挣扎抗拒置若罔闻,态度坚定、强硬,几乎不近人清。
这一回不像之前那般温柔细致,似怕玉碎的珍惜,这是真真正正如掠夺一般的吻,充满了雄性的侵占和狂野,封晏撬开她的唇舌
沈如意捶打他的胸膛,却怎么都推不开,他的身子如千斤重,压得她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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