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的封晏揉了揉被儿子嫌弃的脸,待马车停了宁王府门口时, 敛去了稍是外泄的情绪, 看着王府外增派的士兵团团把守化作一片沉凝之色。
“封大人。”身形单薄的宁王坐在特质的轮椅上, 索性懒散靠了椅背, 微微抬眸, 依旧是那副纨绔模样,瞧见来人露出一抹浅淡笑意,于这些时日里实属难得。后让人带了陪在身边的小孩儿出去玩耍, 与封晏留了书房说话。
“王爷金安。”封晏作揖行礼, 目光顺势于轮椅上扫过, “王爷的腿伤”
“不碍, 只是一时不利行走, 封家的事可忙完了?”宁王淡淡道。
封晏颔首“臣, 谢王爷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宁王凝着他,牵扯嘴角。“何况, 封大人也帮了本王不小的忙不是么。”她也不曾想过派出去的暗卫恰好救了封晏与沈如意, 将二人带回的京城。一并的还有她苦寻多年未果的人
也因此,意外收获国舅一直想要的证据, 她不由细细凝向来人, 想到当中所附信件, 弧度更甚“本王果然没看错,你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封家混乱之时, 京城里亦总共出了两桩大事,一是科举舞弊案告破,从大到小的官员牵涉逾百名,当中不乏与太子干系匪浅,震惊朝野,皇上病中惊起大怒,将太子软禁东宫思过。而她因当初封晏的建议反为赣江暴洪预了措施,减免灾害带来的损失受皇上夸赞,于回府途中遭遇伏击,侥幸脱险只腿部的伤重些。
京城,天子脚下,王爷遇刺,可是大大打了皇家脸面,皇上派了御林军护卫,下令严查,必要给她一个交代。
而她只消再递了‘证据’,想必东宫里头的那位就再无翻身之日——
而另一桩,实则也可算作一桩,便是她大义灭亲将陈国舅送入大理寺,而陈家则由她安排的人重掌,虽是元气大伤,却凝了向心力诚如这人说的,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何况她也再保不了了。
“臣只是尽了臣的本分,而王爷的救命恩情是恩情,两者不可比拟,这人情是封家欠下的,自该由封家承。若有用得上的地方,且臣做得到的,臣必当竭力。”封晏颇有深意道。
宁王闻言稍稍眯起眼,封家的想到了一人,笑意僵于眼底“封大人言重。”
“应当的。没想到四叔为王爷去一趟苏州,竟生出这么多事”
“”宁王凝向突兀感慨的某人,胸口一堵。
“陆大人去的时候打着您的旗号,只要东西,不顾人死活,确实是让人心寒。”
“陆檩已贬至西凉。”
封晏自是听说,也听闻那位陆大人在临走之前的日子都不大好过。“臣想说的,是四叔即使以为王爷弃他,却还是嘱咐臣将东西尽快送回。”
宁王扯了扯嘴角,眼眸转暗“封大人是为他来做说客的?”
封晏摇头“臣只是说实话罢了。”他以为二人该是解除误会,却不想四叔还是那副颓唐样子,后隐约知晓一些,可那些该是由四叔亲自解释。
“那就劳烦封大人再传句话。”宁王顿了顿,寒声道“本王府上已经有宫御医看诊,就不劳烦封四爷屈就大夫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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