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1章官场是战场
下午,我和老黎一起在茶馆喝茶,老黎慢条斯理地对我说:“小克,那个工地的活就要结束了。”
“嗯……”我点了点头。
老黎微微一笑,看着我。
“怎么样,施工质量还满意吧?”我对老黎说。
“那是相当的满意,我儿子的公司给我干活,那是真心实意的,我当然是满意的。”老黎笑眯眯地说。
“满意就好!”我说。
“还剩下最后一批尾款了,夏季说工程验收一结束,立马就给你们打过去。”老黎说。
“呵呵,不急,不急。”我客气地说。
“看来你不缺钱啊……”老黎说。
“嘿嘿……这个项目赚了你们不少钱,当然是不缺的!”我说。
“我儿子发财了,祝贺啊……要不,最后那批尾款不给你了,就当孝敬我好不好?”老黎打趣地说。
“没有问题,给你养老好了!”我大方地说。
“哈哈……”老黎开心地笑起来:“好大方的儿子,拿钱不当回事啊,我告诉你,那批尾款也是几百万呢。”
“钱再多,也木有咱们的感情深啊!”我说。
“行,小克,钱我不要了,有你这话我就知足了……好歹我有个孝顺的儿子。”老黎开怀笑着。
我呵呵笑起来:“几百万在你眼里算个球啊,你拔一根头发就比这还多。”
老黎说:“你看我头上头发不多了,寒碜我的是不是?”
我说:“嘿嘿……那倒不是……”
老黎又笑了一会儿,说:“你那建筑公司,干完这个工程,还打算接什么活?”
我说:“就这建筑公司的特殊身份,目前不想接外面的活了,我担心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目前还是以稳为主,不要出什么事的好。”
老黎似乎有些赞同我的话,点点头,又说:“可是,也不能就这样都无所事事啊,坐吃山空也不好啊,那么多人,就这么养着?”
我说:“暂时就这么着呗……公司的钱养这些人,一年半载是没问题的。”
老黎说:“还有那么多机械设备,闲置了多可惜,时间长了就生锈喽,生锈就废喽。”
我说:“没办法啊,目前的形势就是这样。”
老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突然说:“夏季正在和外商谈一个合作项目。”
“哦,不错!”我说。
“打算在星海开发区建一个大规模的工程机械生产基地。”老黎又说。
“不错,不错……生意越做越大了。”我说。
“我们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协议已经签了,地了征好了。”老黎继续说。
我看着老黎:“你和我说这个干吗?”
老黎含笑看着我:“傻儿子,你说呢?”
我说:“傻老黎,你说。”
老黎说:“工程很快就要开工,很快就要开始建设哦,你的这个建筑公司施工质量和速度,夏季可是十分满意的喽。”
我说:“你的意思是让这建筑公司继续干那活?”
老黎说:“夏季有这个想法呶,我也有,不知你有木有?”
我笑了:“让我继续赚你的钱?”
“嗯哪——”老黎说:“赚吧,有本事你就使劲赚。”
我沉思着。
老黎说:“既然不方便接外面的活,那咱就干自己家的活啊……既能保证不出事端,还又有钱赚,还不让公司的人员和设备闲置……易老板,你觉得咋样呢?我可以想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夏季也是这意思。”
我说:“仅仅就是因为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老黎摇摇头:“自然不是,主要是因为你们这建筑公司的施工效率,这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说:“行!这活我接了!”
老黎哈哈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这活给我儿子干,我安心啊……”
我说:“我回头给公司总经理安排一下!”
老黎说:“我回头给夏季说一下,让他直接和那总经理接洽好了,你到时候只需要签字就行,放心,价格绝对合理的,夏季怎么着也不敢坑你的哦……”
我笑了:“我当然放心了,别给我太高的价格就行了……我可不想赚你便宜太多。”
“啧啧,到底是我儿子,知道珍惜他爹的家产。”老黎说:“哎——我给你介绍了一笔大业务,你要不要给我点回报呢?”
我说:“你想要什么回报?”
老黎说:“叫我一声爹!”
我呲牙一笑,说:“老黎!”
“叫爹!”
“老黎!”
老黎抬手打了我脑门一下:“打你个不听话的儿子!”
我咧嘴笑。
正在和老黎闹腾着,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四哥打来的。
我对老黎说:“先别闹,我接个电话!”
老黎果真停止了闹腾,站起来:“我上个卫生间!”
老黎说着就出去了,我接通四哥的电话。
“那个接送小亲茹的出租司机让我倒腾动员了一阵子,已经不干了。”四哥说。
“嗯……然后呢?”我说。
“那司机刚辞去活,皇者接着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四哥又说。
我一听,不由精力集中起来:“他这么快就给你打电话,干嘛的?是不是知道是你背后捣鼓的事,想找你算账的?”
四哥笑起来:“不是,他或许知道是我背后给捣鼓的,他找我,是让我另外给他推荐一个开出租的继续接送小亲茹。”
“哦……”我松了口气。
“他说他不熟悉开出租的,找陌生人不放心,让我帮忙给找个底实的人。”四哥说。
我哈哈笑起来:“我靠,皇者自动送上门来了……你怎么答复他的?”
四哥说:“我答应说帮他找找看,等找到合适的,给他回复!”
“嗨——还磨叽啥啊,你可以立刻回复他啊,直接把我们的人推荐过去啊……”我说。
四哥说:“这样不妥,一来立刻就找到人会引起皇者的疑心,二来,我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了?”我说。
“我怀疑他是不是猜到是我背后捣鬼了,或者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如果猜到知道了,但他却又找到我帮他推荐司机,这不大对头啊……”四哥说。
四哥说的有道理,我沉思了下,说:“不管他是不是知道猜到,就当他不知道好了,他既然敢找你帮忙,那就给他帮,接送个人,还能出多大事?”
“嗯,这倒也是!”四哥说。
“你待会就给他回复,说找到了!我看他能捣鼓出什么洋动静!”我说。
“好!让谁去?”四哥说。
“杜建国去吧……如果他看不中杜建国,那就换另外两人。”我说。
“行,那我待会先和杜建国联系下,然后带他去见皇者!”四哥说。
“好,那就这样!”我挂了四哥的电话,接着给方爱国发了个手机短信,告知他此事,让他先给杜建国打个招呼。
刚忙乎完,老黎去卫生间回来了,我们继续边喝茶边闲聊。
“秋桐被选为副县级考察候选人了……组织部考察组刚进行完第二轮考察。”我说。
“哦,不错!”老黎说:“这娃子提拔大有希望!”
“这次创城,我被评委市级先进十佳,特别贡献奖!到时候要在大会做典型发言!”我又说。
“哦……很好!”老黎点点头:“我儿子要当先进了,我感到骄傲和自豪!”
“省委组织部要召开一次中青班学员交流研讨会,我要作为星海学员的代表去发言交流。”我说。
“哦,我儿子真棒!”老黎笑眯眯地说:“这可是在上面展示自己的好机会。”
“听说我们集团的那位专职副书记有可能要动一动,只是不知道如何动法!”我说。
“嗯……树挪死,人挪活啊……”老黎说:“动就比不动好。”
“关云飞最近要到省委党校去学习。”我又说。
“哦……学习嘛,总是好事。”老黎说:“只有不断学习,才会不断进步。”
“这几件事,你觉得相互之间有木有什么内在的联系?”我问老黎。
老黎说:“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说。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老黎说。
“你也不想想再回答我!”我说。
“不用想我就可以回答你,我又不是官场中人,我上哪里会知道这其中的道道。”老黎说。
“那你起码可以分析一下啊……”我说。
“我分析不出来,干脆就不知道喽。”老黎说。
“你没想怎么就知道分析不出来呢?”我说。
“不用想我就知道分析不出来!”老黎干脆地说。
我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什么事都能分析出个道道来呢。”
“怎么?失望了?”老黎说。
“是的。”我说。
“哈哈……”老黎笑起来“我看你对我越来越有依赖心理了,这样的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分析嘛……要学会用自己的大脑和智慧来分析问题。”
我说:“我要是分析透彻了,就不问你了!”
老黎说:“分析不透彻就继续去想,问我白搭!”
我看着老黎,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老黎说。
我说:“我觉得你很狡猾,老谋深算的。”
老黎咧嘴笑:“真的这么感觉?”
我点点头。
老黎又咧嘴笑:“或许你的感觉是对的,我如果不狡猾不老谋深算能走到今天吗?但是,我给你说,我的狡猾和老谋深算从不对朋友从不对自己人……官场是战场,商场也是战场,在战场上遇到狼,如果你不想被狼吃掉,你首先就要把自己也变成一只狼。”
第1282章真相都是残酷的
我点点头:“嗯,老是做小白兔,会吃大亏的。”
老黎说:“给你讲个小白兔的故事,要不要听?”
我说:“听!”
老黎说:“蚂蚁在森林里走,突然遇到一只大象,蚂蚁连忙一头钻进土里,伸出一只腿。小白兔见了很好奇,问:你在干什么?蚂蚁悄悄对它说:嘘……别出声,看我绊丫一跟头。”
我哈哈大笑起来:“靠,很多人的梦想都是那么不切实际!”
老黎说:“是的,这个故事的道理谁都能明白,但是在现实社会里,却总有人会犯这样的错误。”
我点点头。
老黎说:“再讲一个要不要?”
我说:“要!”
老黎说:“一天,袋鼠开着车在乡村小路上转悠,突然看到小白兔在路中央,耳朵及身体几乎完全趴在地上似乎在听什么。袋鼠停下车很好奇地问:小白兔,请问一下你在听什么?小白兔说:半小时前这里有一辆大货车经过……袋鼠说:哇靠,这么神!你是怎么知道的?小白兔说:他***,我的脖子和腿就是这么断的。”
我又笑,老黎说:“别光笑,明白这个故事是什么道理不?”
我摇摇头:“一时想不出……你说!”
老黎说:“一句话:现实的真相往往都是冰冷残酷的!”
我不由沉思。
老黎接着说:“再给你讲一个……在一个精神病院里,有一天,院长想看看三个精神病人的恢复情况如何,于是在他们每人面前放了一只小白兔。第一个精神病人坐在小白兔的上面,揪着小白兔的两只耳朵,嘴里嚷着‘驾’,院长摇了摇头。
“第二个精神病人背对着小白兔,拍着它的屁股,嘴里说着‘给我追’,院长叹了口气。第三个精神病人蹲在那里一个劲儿的摸着小白兔,院长看后,满意地点点头。只听他悠悠地说了一句:‘小样的,放你300米,等我擦好车再追你!’院长倒地晕倒。”
听完这个故事,我笑不出来了,呆呆地看着老黎。
老黎看着窗外,悠悠地说了一句:“这世间的很多事,仅仅依据事物的表象,是根本看不到本质的。”
听了老黎这些话,想起我刚才问老黎的问题,不由觉得老黎似乎在点拨我什么。
我皱眉沉思起来……
“官场中人,似乎命运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我喃喃说了一句。
“这就是中国人奴性的表现……奴性!”老黎说。
“奴性?”我看着老黎。
“是的,奴性!”老黎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说。
“因为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交给了暴官,所以他们从来不去想如何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开发自己的未来,而是寄希望于暴官,希望暴官变成青天大老爷,如此他们才可以获得进步。这同样是中国人的传统。历代帝王无不利用这个传统,推行愚民政策。所以,我认为,靠希望过日子,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是国人的奴性表现之一!”老黎说。
“之一……还有哪些奴性表现?”我说。
“多了。”老黎说。
“说说我听听!”我说。
“真想听?”老黎说。
“嗯……”我点点头。
老黎说:“国人的其他奴性表现还有:中国人有‘万岁癖’。自古喊惯了‘万岁’,所以患有遗传性的‘万岁癖’,称皇帝为‘万岁爷’。无论他是谁,那怕是流氓、恶棍、强盗,只要得了天下,坐上金銮殿,人民就会三呼万岁,顶礼膜拜。
“中国人有迷信症。这也是遗传性的,生来就迷信皇帝,把皇帝捧到天上,把自己贬入地下,从来不敢说自己和皇帝一样,而是迷信皇帝是天神降世,真龙下凡。中国人对于暴君暴官,从来就奉行‘忍’字哲学。无论是抓丁拉夫,还是横征暴敛,乃至大开杀戒,中国人都是忍!忍!忍!中国人不懂得真正的民主,却奉行奴性民主,也就是所谓的少数必须服从多数。多数人都愿意做奴隶,就不准少数人不愿做奴隶。
“国人也并非都愿意做奴隶,也有少数人不愿意,他们要做主人,但是同胞们不允许,揭发他们,密告他们,于是他们被抓、被关、被砍头。当代的许多反命和右就是这样产生的。
“还有就是中国人惯于同类相残。这大概是窝里斗的一种表现形式吧。面对暴官的欺压和杀戮,中国人的反应不是团结一致,起来反抗,反而是同类相残、官府一旦指某人为贼为匪,人们就会随之骂之为贼、为匪,并协助官府一起捉拿之。这一点同样相传至今,并且恶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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