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己为人妻;又或许到老了才遇到,那己错过了一生。常常是相逢不是恨晚,便是恨早。甚至一辈子都遇不上……”
谢非接过去:“新太史公曰:红尘滚滚兮、世间男女寻真爱;人海茫茫兮、如愿以偿有几人?从外国的安娜.卡列尼娜和渥伦斯基到梁山伯与祝英台,那些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正是因为主人公没有终成眷属而那样凄婉动人。罗密欧和朱丽叶如果结婚,恐怕也会打得鼻青眼肿。青蛙和天鹅也可以相爱,可是他们能在哪安家?”
宁静笑了下:“所以,最完美的爱情是在小说里,最完美的婚姻是在梦里。人人都希望完美,但只能追求,不能指望。”
“我不认同你们二位的观点。”我说,“我觉得,现实里一样有完美的爱情和婚姻,我是个理想主义者,我始终坚定地如此认为。”
谢非看看我,又看看秋桐:“秋书记,你认为呢?”
秋桐轻声说:“我赞同易克的说法,我同样也是个理想主义者。”
秋桐的话让我心里一暖。
谢非和宁静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笑啥?难道我的观点很幼稚?”我说。
谢非温和的目光看着我:“当然,在现实生活中也有真正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婚姻。老一辈的人,那个年代不充许自由恋爱,都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甚至在婚前都没有见过面。但他们往往能白头偕老,很少有闹离婚的。这不是爱情把他们拴在一起,而是一种责任,这责任足以维持一个家庭到永远。
“有人比喻婚姻是两只刺猬在一起,只有在日常生活中慢慢地把各自身上的刺拔掉,最后才会相拥在一起。那就需要有恒久的耐心、需要合作、需要责任、需要有一颗宽容的心。但如有一方不愿拔掉,那会将另一方刺得遍体鳞伤。
“很多在围城内的人想出去,觉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是让婚姻背了黑锅。其实从当初选择错误开始,就在向坟墓走去,这个杀手是自己。现在离婚率上升说明人们的观念己经趋向人性化,但也说明对婚姻的轻率,还没想好结什么婚?
“现实生活中很多所谓的爱情,都是为了结婚这个既定目标。那些大众的红娘用电脑合成,将二个不同的人凑合在一起。也许会成就一桩美满的姻缘;也许就此毁了别人的一生。这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婚姻失败不是爱与不爱、也不是谁错,谁对、更不是悲哀、而是没有找到真正适合自己、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或者是没有耐心去适应彼此的不同,在忍无可忍之下换个活法。
“所以在走入婚姻殿堂前,要慎之又慎。光有爱是不够的,爱是不能承载婚姻所需要的一切的。婚姻既不是爱情的必然产物,也不是爱情的坟墓。婚姻就是婚姻,需要有经营的责任感、需要用宽容之心去维护。”
谢非一席话,似乎触动了我的某一根神经,似乎她说的真的是有道理的。
秋桐沉默了半晌,说:“谢老师,如你所说,那么,婚姻与爱情就是两回事,幸福和痛苦只是一纸之差,全在于你自己选择。”
“是的,这就是我的观点。”谢非点头赞同。
宁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窗外黑沉沉的海面,说了一句:“选择决定人生。”
似乎,宁静颇为感慨。
正在这时,宁静的手机响了,她摸出手机。
我坐在宁静旁边,侧眼看了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我日,关云飞的号码。
宁静显然觉察到我看到了号码,笑呵呵地对谢非说:“喂,你家那口子打来的,哎,肯定又是要安排什么工作的……”
谢非眼皮微微颤了下,笑了笑,没有说话。
宁静接着就接通了电话,接通的同时开始说话,似乎要抢在对方说话之前。
“关部长啊,我和谢非正一起吃饭呢,领导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指示啊?”
听不到关云飞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听到宁静说:“嗯,好的,这事我一定抓好落实,一定安排好,请领导放心……”
谢非眼皮低垂,似乎没有听到宁静在说什么。
我看了看秋桐,她正看我。
我突然冲秋桐做了个鬼脸,秋桐想笑,又忍住,转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