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不能么?”
“当然了,你要说不行,我就坐到一边去。”
阮静河低下头,喝了一口汤。
周先生的包子到了,热腾腾新出笼的,冒着热气。可是周先生却没有趁热吃,而是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阮静河就心想,旁边的人看到他们这样,肯定觉得他们很奇怪,而且他还心虚,觉得人家肯定会往那方面去怀疑他跟周先生两个。
于是他就抬头看了周先生一眼,问说:“你不吃你的包子,老看着我做什么?”
“这就是你招呼不打一声跑了之后再遇见我想要说的话?”
阮静河很窘迫,心里多少也有一些愧疚,于是又把头低下去了,不再言语。
周先生终于没有再咄咄逼人,开始吃自己的早饭。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阮静河虽然吃的早,可是他吃的慢,周先生率先吃完了,然后坐在对面,看着他吃。
被人看着吃饭,真的是一件很受折磨的事,尤其是如今他跟周先生这种尴尬的关系。阮静河索性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饱了?”
阮静河点点头,说:“饱了。”
他说着就朝外走,因为他觉得无论如何,先出门了再说。外头人少,没有那么尴尬。
他走到外头,一辆车正好从他跟前驶过去,路上的积雪被车轮子碾过,街上很多脏水,车轮子溅起的水差一点溅到他身上。周先生赶紧拉了他一把,才让他躲过一劫。
“走路不看车?”
阮静河红着脸站在路边,问说:“你还管我干什么?”
“谁稀罕管你,”周先生说:“不久前还夸你听话,没想到你还不如小欧他们。他们就算比你小,做事也比你靠谱。”
这下好了,他唯一的优点也没有了。
阮静河红着脸,说:“我本来就不如他们。”
周先生嘴巴一张,可是欲言又止,想生气又忍住了,看了阮静河一会,说:“算你小子狠。”
“咱们俩就不该再见面了,”阮静河说:“你已经知道,我……我是那种人,还找我干什么。”
“你是哪种人?”
阮静河抿着嘴唇,不说话。
前面似乎要发车了,他赶紧追了上去,周先生跟了上去,一眼就瞅见了他一瘸一拐的腿,于是立即问道:“你腿怎么了?”
阮静河不说话,跑到窗口买了一张票,周先生在后头说:“我问你话呢。”
阮静河一边扛着包往车门走一边说:“还是腿上那点伤……”
“怎么这么厉害了?”
周先生一把拉住了他,大巴司机探出头来问说:“我说你们俩,还上车么?”
“上车上车!”阮静河说着挣扎着就往前头走,周先生却拉住他,蹲下来卷起他的裤腿看了一眼。
“没事没事,赶紧去坐车。”阮静河有些急不可耐:“人家都催了。”
“都这样了你还走个屁啊,”周先生生平第一次对他爆了粗口:“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阮静河的伤口似乎是感染了,红肿的特别吓人。
阮静河不听劝,还想往车上去,周先生就拉住他,说:“走走走,赶紧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