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白瓷炖盅里散发着甜腻的香气,项翔走到茶几前,端起盅闻了闻,然后走到窗前,将盅口扣在外墙的瓷砖上,无声无息的将甜汤倒了个干净。
放好了炖盅,他叹了口气,关了灯,躺到了小床上,闭上眼,强迫自己浅眠了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书房门再一次打开,黑暗中,项翔睁开眼,笑了笑,再合上眼皮。
虞斯言的脚步已经放到了最轻,他抱着厚被子走到项翔床前,站了一会儿,见项翔在装睡是没有打算醒来的意思了,就把手上的被子盖到了项翔身上,转身离开。
项翔闭着眼突然说:“这样儿就走了?”
虞斯言是不想惯项翔这矫情的毛病的,能上来给项翔个台阶下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项翔还要折腾,他奉陪不了,他就没情情爱爱、黏黏糊糊这项功能。
项翔听着虞斯言每个停顿的脚步渐渐远去,无奈的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就跟了上去。
虞斯言大步的往回走,根本就没听见项翔的脚步声,项翔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身侧,把他还吓了一跳。
项翔拽着发愣的虞斯言回了房,拽着人缩进被窝,项翔立马将虞斯言紧紧缠住,手脚都紧贴到了虞斯言的皮肤上,脸颊一个劲儿的在虞斯言的额头上蹭着,“言言,我冷。”
虞斯言低骂了一句:“你冷个屁啊。”
骂虽骂,可虞斯言还是将项翔环住紧了些。
项翔这才终于舒坦了。
虞斯言的胳膊垫在项翔的脖子下,手臂内侧的嫩肉相当敏感,又一次感觉到被硌了一下。
虞斯言摸上项翔的脖子,还没摸到什么,就被项翔攥住了手。
项翔闭着眼,疲惫地说:“言言,别动了,赶紧睡。”
听出项翔的倦意,虞斯言也没再折腾,闭上眼就睡了。
第二天,项翔独自一个人去上了班,而王翼却留在了家里,因为项翔安排了制衣师,专门来给他量尺寸。
制衣不是个简单的事儿,要先量好尺寸,再挑选面料,最后还得和制衣师傅商讨,想用什么款式,选定风格样式,少说也得一上午的时间。
助理安排制衣师九点半到项家,还有段时间才到。
王翼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眼珠子一转,冲身边的几位长辈说了几句,就从前院绕到了后院。
虞斯言正蹲在小木屋前给大蘑菇和小蘑菇喂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埋着头狞笑了一下。
王翼一开口就没留一丝情面,语气挺冲地说:“这么好的院子,居然被你拿来养这些东西,你也不觉得糟蹋了吗?”
虞斯言没抬头,淡淡地说:“不用才是糟蹋了。”
王翼意有所指地说:“只是因为你来得早,这块儿好地儿没有没用起来,被你捷足先登了而已,你要是不跟这儿弄这些臭烘烘的东西,这地儿完全可以用来做成花圃。”
虞斯言撒了把饲料,盯着肥胖的大儿子说:“可是我已经早来了不是么?你要是喜欢花圃,可以试试和项翔说,他只要用意,你哪块地儿都可以用。”
王翼刀锋尽露:“如果我说我就看中这片地儿呢?”
虞斯言嗤笑了一声,“王先生,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寄人篱下,说这话,好像有点不适合吧。”
王翼不甘示弱地说:“你不也和我一样吗?”
虞斯言冷哼了一声,反问道:“是么?”
王翼眼里飞刀地盯着虞斯言的后脑勺,说:“明明什么都不是,一个穷老酸,还这么傲慢。”
虞斯言站起身来,高大的个子比王翼足足高出两个头,他睥睨着这已经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儿的娘炮,冷言道:“要说傲慢,应该是王先生更胜我一筹吧。”
王翼皱了皱眉,虞斯言好心的解释道:“你竟然觉得我和你是一样,这本身就是绝顶的傲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