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焕奕微微低垂着眼睑,也并未先开口。
良久,柳晨醒终于看向了叙焕奕,神色之间微微带上了一丝冷冽。“爷爷的身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叙焕奕抿了一下嘴角,“之前知道一些,但是太医诊断的时候,爷爷还没有这么危险。我本想着等神医到来,让神医诊治,调养,却没想又突发变故……”
柳晨醒轻轻闭上了眼睛,他自然明白,生死天定。恐怕上辈子爷爷的死亡,就算脱离不了阴谋诡计,可更大的原因还是在于自身。这是他以前不想承认的,可笑自己竟然以为爷爷的身体一直很好,如今看来,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所以强撑着而已!
现在,自己与叙焕奕成婚,他也没有做什么混账的事,爷爷大约是觉得放心了吧?再加上姑姑的事,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更何况,是爷爷这样的……
而这是谁的错?若真有谁错了,那么那个错的人,大约也只会是自己……
想到这里,柳晨醒睁开眼睛,反过来轻轻握了握叙焕奕的手。“我并没有怪责你的意思,此事也并非我们的过错。我想去一趟姑姑那里,你陪我去,如何?”
柳晨醒看了看对方,见对方神色没有一丝虚伪,眼神之中也并无责怪,顿时点了点头,只是还有些担心对方的身体。“你才刚刚大病初愈,如今正在恢复阶段……”
“无碍,坐轿子过去吧。”
叙焕奕终于不再反对,随后,两人同行。冷清风也跟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让影卫给柳国公服下一枚调理的药丸。
在他们两人上路去张家的时候,此时,皇宫之中。
“启禀皇上,柳家女柳欢娴死了。”
御桌前,康成帝放下毛笔,抬起头来,神色淡淡。“怎么死的。”
“自尽。不过,那里的眼线传回消息,柳欢娴自尽之前,和自己的女儿密谈了一番。说了什么,并没有人知道。”
康成帝眯了眯眼,威严地“哦?”了一声。
片刻之后,底下那人又汇报道:“柳国公气急攻心,已经上了床。柳晨醒已经醒来,此刻正和叙王爷在前往张家的途中。”
康成帝闻言,沉吟了一会,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等在一旁的太监连忙送上茶水,以及一块白色的手帕。
康成帝接过手帕,擦了擦嘴。鲜红的颜色在那手帕之上有些显眼,更是刺目无比。康成帝皱了皱眉头,将手帕扔在了地下。一旁的太监赶忙捡起,塞到了怀里。
“大皇子如今何在?”
“回皇上,大皇子在府中。”
康成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片刻之后,他下了一道旨意。“宣大皇子进宫觐见。”
“是!”
帝王有旨,大皇子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宫中。
此时,康成帝一丝都无刚才咳血的疲态,脸色也是十分的正常,甚至红晕满满。
“儿臣叩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成帝看了一眼底下的长子,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起来吧。”
“多谢父皇!”
“今日召你前来,也没什么要事。不过山西凤都城那里已经有几道折子上了过来,你且看看。”
“儿臣遵命。”
大皇子拿过几本奏折,非常细心地看了起来。足足小半个时辰之后,他才道:“父皇,山西那边匪盗猖獗,那些土匪占山为王,以为天高皇帝远,做下案件也能逍遥自在。朝廷虽屡次派兵,却因为山西地形复杂,匪盗一直没能尽灭,以致那里几乎民不聊生。儿臣以为,此风不可长,长此以来,朝廷威信会在那方大大降低!儿臣愿领精兵前往,手刃山贼!”
康成帝看了看对方,对于对方的冲劲是有一些满意的,不过,这事还不需要他的大皇子出马。他更明白,山西的情况,不是有兵马就能解决的,否则的话,也不会长达数十年以来都未能解决根本。
“山西之地,路途遥远。我儿有心领兵前往,朕已欣慰。不过,从明日开始,正有意让皇儿临朝听政,处理部分奏折,分担国事,那遥远之地,怕是没时间去。”
大皇子一愣,顿时无措了起来,他连连摆手。“不可,不可。父皇正值壮年,群臣拜服。儿臣跟随上朝自是无事,如今儿臣也学习到许多,可若是处理朝政,而臣万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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