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戏园子顿时像变成了菜市场一样,几乎每个人都在跟身边的人或兴奋,或饶有兴致的大声议论着程小楼刚才说的那番话。
绵山梨园界已经十几年没有发生过轧戏打擂这种事了,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点燃那些戏迷的兴奋神经。
更别说轧戏还是由徒弟向师傅发起的,同时还带着措辞又凶又狠,不留丝毫余地,彻底撕破了脸的指控。
至于程小楼所说是否属实,所有人都在猜测,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得出结论。
但轧戏打擂的挑战书,却是实实在在的发出来了。
接下来,就看太和春戏班怎么应对了。
是接受还是拒绝,在场绝大多数人都瞪大眼睛瞧着呢。
“轧戏打擂……那小畜生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安天奎在帘子后面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既惊又怒,气的胸膛都快炸了。
“大师兄,小九这是要欺师灭祖啊,我去废了他,现在就当着绵山城老少爷们的面清理门户!”
一脸阴沉的文松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后台,手里也抄着一根银制花枪。
刚才程小楼可是已经点了他的名字,现在外面闹哄哄的人群中,不时还有人提到文松这两个字呢。
“已经通知师傅了,等他老人家来了再做定夺。”
安天奎沉着脸想了想,还是勉强压下了立刻冲出去狠狠收拾程小楼和段蓝泉一顿的冲动。
现在戏园子里有六七百双眼睛盯着,在他看来无论怎么应对,丢的都是太和春的人,折的是他安天奎的面子。
毕竟,今天这一出可是他的戏,外面所有戏迷可都是冲着他来的。
稍有不慎,他这几年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名声可就全废了。
“大师兄!人家都打到咱们戏台跟前了,这么多人瞧着呢,绝对不能这么干看着。”
文松撂下这句话后,提着花枪就冲了出去。
“老二,回来!”
“坏了,看来今天是收不了场了!再去问问,师傅到哪儿了?”
安天奎见势不对伸手抓了一把,可文松的动作太快,他一把抓了空。
无奈之下,安天奎只能让人去催吴满屯尽快赶过来,让他来主持大局。
轧戏打擂这件事有多严重,他比这些个二十岁出头的师弟们更清楚,一不小心就会让整个戏班掉进万丈深渊,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程小楼扔在戏台上的挑战书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安天奎说什么都不敢去接。
“小九,你好大的胆子,连这种欺师灭祖的事都做得出来,今天我就替咱们太和春清理门户!”
提着花枪冲上戏台的文松枪头一抖,啪的一下来了个干净利落的亮相,气沉丹田,做怒目金刚状。
“好!”
台下也不知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这个时候竟然还扯着嗓子喝了一声彩,顿时将现场气氛推向了又一个高潮。
“文松,老子今天弄死你!”
段蓝泉一看到戏台上的文松,顿时眼睛都红了,抄起拐棍就要上去跟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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