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逢这日晴和回家望探,哪有千斤发任你摘玩?我与你买竹马小试庭院,这是我疼爱他娇纵千端......”
在现场上万戏迷和数百伶人的注视和期待下,程小楼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第三折归宁如潺潺流水般自他口中自然而然的唱出来,无论是戏词还是唱腔,都跟第二折春秋亭无缝衔接,让他们都生出一种强烈的本该如此之感。
“完了,这下全完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手里既然本来就有《锁麟囊》的完整版,为什么一直都不拿出来唱,为什么只注册登记了前两折......”
听到程小楼居然真的唱出了后续戏码,王二春一脸死灰的直挺挺软倒在椅子上,欲哭无泪的看着台上的程小楼不断念叨着为什么。
然而,他心里的疑惑注定不可能得到答案了。
因为就在程小楼唱出第三折归宁时,同在评委席的另外六位评委都像避瘟神一样的赶忙往旁边避开,只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了评委席中间。
台上站在角落里的吴满屯和陶之秋几人,也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一个个全都傻子一样杵在原地,脸上再无半分人色。
归宁、朱楼、三让座、团圆,连着四折戏唱完后,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对程小楼感到由衷的敬佩和惊艳。
如雷般的掌声让方圆好几里的人都听的真真切切,每个人都在呼喊他的名字,不知道多少人喊的嗓子都沙哑了。
就连现场那些伶人、评委和预选赛组委会的工作人员都无一例外,这一刻,他们都忘记了自己原有的身份,无不被程小楼的才华和风采所折服。
这一次就连程小楼自己都已经安抚不住那些激动的戏迷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如第一次在荣春堂轧戏打擂那般一遍又一遍的鞠躬致谢。
掌声和喝彩声足足持续了五六分钟,直到台下很多戏迷们把双手拍的通红,嗓子喊的嘶哑,最终才慢慢停歇下来。
程小楼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谢幕了多少次,反正最后他鞠躬都鞠的脑子有些发晕了。
尽管如此,他却没有丝毫不悦和不耐烦,反而甘之如饴。
戏比天大,真心喜爱的戏迷便是那天上的繁星,每一颗都值得用心凝视和呵护。
待现场安静下来后,程小楼再次真诚的向台下鞠了一躬说道:“感谢诸位对小楼的厚爱和支持,能站在这里为你们唱戏,是我的荣幸!”
他在台上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鞠躬,众人都看在眼里。
不知为何,看到他再次九十度鞠躬,嘴角噙着温暖而又明媚的笑说这番话时,很多戏迷都感动的红了眼眶。
“程老板,应该感到荣幸的是我们啊。”
“对不起,我刚刚竟然怀疑你,如果像程老板你这样的角儿都偷戏的话,那整个梨园行就全都是贼了。”
“小楼,我以后永远支持你,爱你一辈子!”
“那个狗日的剧作家呢,竟敢污蔑栽赃程老板,打死他!”
“对!绝不能放过那个畜生!还有那个姓吴的班主和玉琅戏院的人也不能放过。”
......
不知道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打死他”,现场的画风突变,成百上千的戏迷呼啦一下子就将瘫软在椅子上的王二春给围住了。
那六位早先就为了避嫌果断跟他划清了界限的评委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又往旁边退了退,这才后怕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见王二春被暴走的戏迷给围住,舞台角落里的吴满屯等人一个个吓得脸无人色,浑身像筛糠似的哆嗦起来。
玉琅戏院一个曾经给程小楼跨刀配戏的家伙见到这一幕,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一滩难闻的黄色液体当场就从他裤裆里涌了出来。
“程老板,救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冤枉你了。都是他,都是那个姓王的家伙逼我的啊。”
“对对对,程老板你一定要救我们啊,我愿意帮你作证,都是王二春出的主意,都是他呀。”
“咕噜...小楼,你可千万别让他们乱来啊,打人可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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