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柯竞轻晃了一下脑袋,问道,“官鸿泽在那个圈子里还算个品行不错的家伙,他对你做了啥?你那么害怕他,怕得连家都不敢回!”
叶禹凡叹了口气,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柯竞,柯竞是他在国外唯一一个朋友,但他们毕竟才认识几个月,他不能把握对方的态度,“那种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匪夷所思的。
柯竞见他不答,继续猜道:“你刚还跟他吃饭呀,现在不怕了?”
“也不是,”叶禹凡纠结了一番,说,“以后再告诉你。”
柯竞撇了撇嘴,埋怨道:“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晚上叶禹凡回到家,仔细整理了一下纷乱如麻的心绪,心中翻来倒去地默念着柏长青、官林运、官鸿泽这三个人的名字,也越来越痛苦自己受这种残缺记忆的折磨,这让他有种人格缺失的恐慌感——好想知道夏骁川经历过的一切!
而目前他所知道的是,与官鸿泽的身体接触会刺激自己回忆起过去,虽不能确定百分百有效,但值得尝试。
白天柯竞问他还怕不怕,当然怕!那种不安和恐慌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可如今他对记忆的执念更深,所以连害怕都顾不上了。
就算被吓得腿软,就算反感地想吐,也要逼着自己去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隔了两日,唐真又光顾了普通话餐馆,像是跟官鸿泽约好了似的轮番来折腾叶禹凡。
叶禹凡得知她对自己别样的目的后,看见她就浑身不自在了。
不过说实话,唐真还真是个漂亮的女孩,这种漂亮并不是李诗涵、江雪的那一类的美。
唐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主,是用金钱与宠爱捧大的女孩,她身上有种普通女孩没有的自信以及收放自如的气场。
好比一个长相并不十分出众的皇家公主与一个平民选拔上来的城市小姐,乍眼一看后者更靓更迷人,可若她俩一起吃个饭、逛个街,你就能发现,前者身上的雍容华贵是后者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这样一个女孩要是中意于你,正常人都很难拒绝的。
可叶禹凡不是个正常人,他以前是同学心目中的男神,后来命运弄人,他成了“男神经病”,并自己给自己贴上了“有病”的标签……自信这种东西早就在这个过程中被摧残地七零八落了。
现在的他,小心地尝试着每一种生存的可能,谨慎地选择每一个朋友,感动于每一次的坚强与进步,珍惜每一点真心实意的认可或赞扬。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新的,是他用来重塑自己人生观、找回自身存在感所必不可少的。
所以,唐真这样一个闪闪发光的人,叶禹凡不敢碰。
他极有自知之明,又在柯竞的友情提醒下得知对方(的男人们)并不好惹,所以努力和对方打着“太极拳”,既不想伤害人家姑娘惹对方恼羞成怒,又要让对方对自己死心——呵,真他妈累啊!
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唐真看上叶禹凡,还隔三差五地去人家打工的地儿吃饭,这事很快在那个圈子传得沸沸扬扬。
叶禹凡没想到麻烦来得那么快,那天傍晚他收工,他比柯竞早一步下去倒垃圾,不想边上冲出来两个青年,都是中国人。
他俩见到他,面色不善地问:“你是叶禹凡?”
“你们是……”叶禹凡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中一个青年嗤笑了一声,“小白脸儿还长得挺帅,难怪唐小姐喜欢。”说着,给另外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丢了手中的烟蒂,一左一右包夹上来。
叶禹凡暗骂了一句脏话,心道自己竟然也会遇上这种事,演电影似的,而且还是在国外!
那两人没给他留落跑的机会,好在叶禹凡也不是那种懦弱的性格。
他一边应战,一边祈祷着柯竞赶紧下来帮忙……
其中一个青年挨了他一拳,狠狠道:“哟,这小子还挺能打!”
叶禹凡生病前身体素质就好,病后又跟着江冰混过一段时间,虽然看着“弱不禁风”,却不是那种能被人一下撂倒的弱鸡。
这两人的实力跟江冰比起来差得远了——江冰才是真狠,打人时眼神就跟头狼似的,让你有种被撕扯成碎片的感觉,连成年人都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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